想把她的头靠进自己的肩膀,
扯了下扶手上的小臂,
却带起小臂上的一丝抽痛,
五根手指使劲蜷缩了一下。
他想撩起衣袖看个究竟,刚搭上手指,何静依抽回自己的小臂,头,却还背着他,靠向另一侧。她躲避着他的一切触碰。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摔下床的伤痕,
不想闻见他胸前强势的“东方之香”。
他以为,
她只是担心被自己发现身上的伤痕,
竟没注意到身前沾染的口红印,和,“东方之香”。
航班终于落地,钱冰被送去了苏锦年的医院。他需要被观察出血状况,也只有在这,江景琛才放心。
江景琛:“锦年。病历在这,出血量达到30%。昨晚手术到现在,我只给他喝了点水,防止胃酸烧灼。我先回家,依依不太舒服。”
苏锦年:“依依怎么了?看她脸色不太好。额角肿起来了。”
江景琛:“唉……没事。回家就好了。冰,交给你了。我每天都会过来。”
苏锦年:“别担心,我这几天都在医院陪他。”
江景琛:“好。”
?@榕庭?
和回来的路上一样,何静依一言不发,甚至拒绝江景琛拉她的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可就是不想碰他。
他单手支颐在车窗上,无声的啃噬着指甲,专心思考着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从钱枫来了以后,一切变得不太对劲。钱枫对何静依的评价,也让他心生不快。
可那样虚怀的拥抱,他只把她当做姐姐,仍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对于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他来说,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拥抱。可根结,恰恰在那个拥抱里,在他胸前衣扣旁沾染的一点口红印里。
回到榕庭,何静依,和往常一样,摊开行李箱,整理衣服,洗的洗,收的收。
江景琛,站在行李箱旁,等待着沟通。可埋头整理的人,不像有话跟她说的样子。他好像只是团高大的空气。
他不得不俯下身,半蹲下来,先开口。在爱情里,他总是没原则的那个。
她手里的衣服,被他扯过,丢在一旁,细白小手攥在掌心里。他想就势揽她入怀,像往常那样,给她一个踏实的怀抱。
胸前刚沾染到她的额头,竟被她大力的推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愣怔的看着低眉的她。娇柔的脸上,竟在凌厉的咬着下颌骨,有那么点可怕。
感受到他目光里的疑惑、不解,她跪在他身前,迅速解开他的衬衫纽扣,抽出腰间的衣襟,麻利的脱掉了那件她厌恶了一路的衬衫。
何静依:“裤子也脏了,脱下来给我,拿去洗。”
江景琛,愣怔的从地上爬起来,脱到只剩一件短裤,站在衣帽间门口,递给她。
江景琛:“依依……”
何静依,抱起一堆脏衣服,轻蹙着眉,快速跑去二楼,只丢下三个字,
何静依:“去洗澡。”
他本能的听令,愣怔的走进浴室,直到把自己快速收拾回“蔚蓝的江景琛”,才从浴室里出来。
刚走到二楼台阶,
只听见一楼阳台,
揪心的哭泣,
哭的他心疼,
哭的他望而却步。
他站在二楼的身影,恰好被郝姨看到,他使了个手势,郝姨,悄声离开一楼阳台的的洗晒区,来到二楼。
何静依的痛哭声,
掩盖在暴雨的劈啪作响里,
抱紧双膝,
蜷缩在阳台上,
刚被她狠狠揉搓过的白衬衫,
滴答滴答的在她头顶落着水……
郝姨,被叫进书房,轻声问着,
江景琛:“怎么回事?”
郝姨:“太太刚才,拿着一只刷子,在刷……您的衬衫。好像第二颗扣子那有……口红印。刷完那个印记,刷子……被扔到院子里去了,就……靠在墙边哭。您叫我的时候,刚把您的衬衫洗好,晾上。”
江景琛:“口红?……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