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桄榔!”
刀叉一声脆响,残留的牛排,懒散的躺在盘中,主人心情不好,牛排都不敢挺直身形。
钱冰,拢了拢长发,仰靠在椅子里,望着窗外,深叹口气。钱枫的高压,连他这个弟弟都觉得喘不过气,更别说,江景琛和何静依。
身为公职人员,为了自己的私欲,竟还有想拆散别人婚姻的念头。他很不解。他自己的姐姐,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兄弟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仇视他们的婚姻,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江景琛:“她再来招惹依依,我不会给你留脸面的,钱冰。”
江景琛,黑着脸,一脸严肃的对钱冰发出警告。
钱冰的视线从窗外转回,定睛看着江景琛。他是律师,对他来说,总想把手中的天平端平,但在这件事上,他一定是倾斜向他的兄弟,他的妹妹,他心中匡扶的正义和伦理道德。
钱冰:“琛。我在江家长大,你是我兄弟,依依是我妹妹,你觉得这件事上,我会糊涂到让你留情面?我姓钱,钱兆的钱,不是钱枫的钱。
她这次来,一进门我就想好了马上把她带回我自己家。可我没想到,不到5分钟,她就钻了个空子。
我也真的没想到,他们在厨房能动起刀。
你,真的别误会我,在这件事上,我和你之间,你和依依之间,不能有嫌隙。我不想再有人钻空子,下一个流血的变成依依。明白吗?”
江景琛,深呼了口气,让何静依受伤,和钱冰有嫌隙,他一个都不想看到。他们三个人的铁三角,的确不能有任何嫌隙,一定要稳固,互相信任。
江景琛:“嗯。我不在的时候,多上点心。等依依回江氏了,天天在我身边,我还放心点。”
钱冰,起身,望了眼窗外,转而把飘窗上的水蓝色大衣递给江景琛,拍了拍他兄弟的肩膀。
钱冰:“放心,我姓钱,可我是你兄弟,是江林风的小儿子,嗯?……外面冷,赶紧把衣服拿过去。”
江景琛,一个起身,从飘窗望了一眼,法国梧桐下,秋千椅里的何静依。穿着单薄的套裙,在深秋的午后日光里,慢摇着秋千椅。
他接过钱冰手里的大衣,滚着碎步,飞快的跑去法国梧桐下。在深秋的冷风里,裹紧他挚爱的娇柔。
江景琛:“穿上大衣。这么冷,还坐外面。”
何静依,侧头靠进江景琛的怀抱,洋洋的蹭了蹭他的锁骨尖儿。望着前方午后的暖阳,她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何静依:“老公~好喜欢这里。”
江景琛:“因为,是我们相遇的地方?”
何静依:“在我心里,这里是最干净的地方,是最初的我。这里可以迎接最完整的晨光,没有一缕遮挡,可以把我心里的阴霾都晒光,再做回最干净的那个我。”
软绵的手掌,抚过娇嫩的脸庞,指尖儿在她柔嫩的下巴上温柔的摩挲着。
江景琛:“晨光里的你,雨中的你,确实像你说的,是最纯净的你。让我最心动的你。”
何静依:“景琛。如果,你和我的婚姻,没有给你带来应有的颜面、地位,那我,可以和你,分开。”
江景琛:“哈?????”
画风的突变,江景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是何静依说胡话了。他一个突然的转身,把何静依忽的转向自己面前,蹙紧眉看着她,在不知所措里寻找着答案。面前娇柔的脸庞,却早已布满清泪,在暖阳里,晶莹,一颗颗……
他抬手摸了摸圆嫩的额头,确定了她不是发烧,才开始认真的发问。
江景琛:“何静依!你是我的依宝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两行热泪,滚动而出,她樱唇的轻颤,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何静依:“我,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也反复问过自己,到底哪里配得上你,可是我发现,论家世,论事业,论才华,我没有一样配得上你。除了,呜~除了我父母救过你以外,没有一样,我配得起你,呜……”
江景琛,一脚落地,定下了摇摆中的秋千椅。秋风里哭泣的娇柔,被他紧揽入怀里,他恨自己只有两只手臂,不够把她完整的包裹进自己的怀里。
如果可以,他真想有十双、百双手臂,没有缝隙的拥她入怀,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