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样,他都做的滴水不漏,台下,没有任何人看得出,聚光灯下的他,此刻忍受着胃部剧烈的绞痛、抽筋,
而再一杯红酒,又在舞台上下了肚,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上台前,他从嘴角擦去的,是一块血红,
而钱秘书,尝了一口他喊烫的水,那温度,对正常人来说,只能算是常温水,只是常温水……
本想在何静依回家前跟她说几句话,还没走到休息室门口。就被几个合作伙伴拦了下来。江景琛,只好不露声色的回到应酬里,远远的瞥见何静依,跟着保镖离开了会场。
他为她精心挑选的正红小礼服,被她拿在手上,头也没回一个,就上了车……
直到凌晨2点,他才在钱秘书的搀扶下回到LA的家,连脱衣服的力气都不剩,一个趔趄栽进沙发,绞痛带起脸上深皱的表情,钱秘书,真想自己有那个力气,一把扛起他就奔向医院。
可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就是这么执拗,死活粘在了沙发里,迷迷糊糊间,还不忘念叨他“深爱的太太”。
“少爷!去医院吧!您真有事,我有10个脑袋也不够向老爷交代呀!”
“……我没事,我自己知道。扶我起来,我去看眼依依才放心。”
钱秘书,搀扶起江景琛,跌跌撞撞的朝卧室走去,一路上,不忘了絮絮叨叨,
“少奶奶应该睡了,您都这么难受了,她都不说出来看一眼,年会,一点忙不帮不说,还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要不是您一个人撑下来,场面指不定要多难看。”
“行了!在江家,除了我,谁也不许说何静依半个不字。你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少爷……不行,我要带您去医院!”
江景琛,撒开了钱秘书搀扶的手,惨白着脸色站在卧室门口。不听话的下属,不管是谁,他从来都不喜欢。
“小叔,我没事。难受了,我会打给你的。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早,让餐厅送早饭过来,依依爱吃的,多带几样过来。”
“少……”
“我累了,回去吧。晚安。”
“唉……”
钱秘书,夹着笔记本,心疼的转身,离开LA的家。天亮前的几个小时,他都心疼不已,忧心忡忡。
江景琛,朝钱秘书摆了摆手,自己慢悠着推开房门。
高大的身形,刚压上床边,何静依,便把被子扯了个严实,遮住了整个身体,遮住了整个头。被子里,只有几声轻泣。
他刚要抚上她头顶的手,停在了半空,无处安放。
胃间一阵剧烈的绞痛,忽然袭来,他慌忙捂住绞痛的胃,疼的冷汗直冒,无意间,从半空落下的手,狠狠的拍打了下何静依的后背。
他快速跑出了卧室,忍着一声就快爆发的闷哼声,卧室的门,他随手一带,竟带出一阵大力的声响,他顾不得再跑回去说声抱歉,就钻进了有点距离的洗手间,狂呕不止……
床里轻泣的人,误解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她以为,他还停留在恨恨的情绪里,狠拍了她一下,狠摔下门,竟然讨厌自己到要马上钻进洗手间,狂呕不止……
她掀开不透气的被子,拿起手机,买了最早的一班红眼航班,飞回申城的航班。
狂呕后的江景琛,吃了一片止疼药,一头栽进客厅的沙发,修长的手臂,摊在沙发外,在绞痛刚刚停止时,沉睡了过去。
脸色惨白,双唇惨白。
等他再次从疼痛中醒来时,茶几边,只有一张字条,
【我们,都静静吧。】
他捏着那张字条,挣扎着从沙发里起身,跌撞的走到门口。
拉开大门,他好希望,何静依没有走远,还在他的视线里,可以喊她回来。
然而,
大门打开,
只有一道让他眩晕的阳光,
照的他一时睁不开眼睛,
一瞬间倒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