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城国际机场,何静依,拖着一只银色旅行箱,手里提着一只礼物袋,慢慢从机场里走出。
眼睛没什么光,
动作没什么力,
和江景琛在一起后,
第一次,一个人坐14个小时的航班,经济舱。
出了海关,有点茫然的跟着人流朝出口走着。
以前的每次出行,秘书都把他们的行程安排好,VIP通道,专车接送。今天,跟着人流,她竟懵然了一下。
该怎么回家?
坐什么车?
去哪坐车?
还是,坐地铁?
她忽然意识到,她的生活,早就融合在江景琛的生活里。他是少爷,她是少奶奶,今天以前,认识他以后,他们都是同进同出,她需要出行时,他一定会陪伴在侧,他的世界,早把她圈入怀里。
这一刻,却只有孤独的空气萦绕着她,
一边想他,
一边不想开口,
乱七八糟的问号,一起在脑海里闪现,
心好乱,好乱……
“少奶奶!”
一声呼唤,唤回了何静依的神思,这称呼听起来熟悉,她抬头的一瞬间,除了看到安槐的摆手,还有周围异样的目光。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么叫,嗤!】
【呀!肯定是哪个富二代老婆吧,还少奶奶~哼。】
【也没什么姿色嘛,胸也不大,屁股又不翘,还不如找我呢。】
【估计人家某种功夫了得呗,要不就是世家名媛,豪门千金呗。】
……
叽叽喳喳的羡慕嫉妒恨,不绝于耳。
如今的年代,
八卦、取笑,
似乎已变成家常便饭,
嘴没站岗的,
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
安槐,迎着八卦人群最高声的那个,像一面铁墙般,挡住了那“八婆”的去路。
“干嘛呢?怎么挡路呢你这人?!”
“说话注意点,你最好祈祷别再遇见我。”
“嗤!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叫不上名的少奶奶嘛!你敢打我怎么着?!”
安槐的黑拳,一瞬间出在那不要命的八婆面前,距离,只差一根头发丝……
何静依:“安槐!算了。回家吧。”
安槐:“是!”
【嗤!装的倒挺像!少奶奶,哼。也没看见有什么少爷陪着你呀!~自己给自己封名号!】
“啪!……咻!……”
八婆手里的一只购物袋,被甩飞出去老远。
安槐,从兜里掏出一叠现金,甩在八婆的脸上,右手,作势伸到左胸前,准备着某个动作,那架势,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准备掏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她在飞机上喝酒了,有点迷糊。哼。】
安槐,压低了磁性厚重的嗓音,低声喝到,
安槐:“嘴不干净,我帮你找个让你嘴干净的地方!”
【对不起对不起……】
安槐,一个快速转身,跟上了已经离开八卦中心的何静依的脚步。快速接过了何静依手里失了魂的行李箱,礼物袋。
安槐:“少奶奶,我来。”
何静依,边走,边低声说着,失神的声音里,满是失望的情绪。
何静依:“安槐,以后别这样叫我。我不是什么少奶奶,我也不配。”
看着越走越反的方向,安槐,只能拉住何静依的胳膊,朝停车场走去。
安槐:“少奶奶,这边。”
何静依:“嗯。”
坐上卡宴,何静依,用安全带把自己绑紧在座位上,再浑身无力、失神的靠在车窗边。看着申城冬日下午的肃萧,一幕幕黯淡的飘过眼前,
落叶,
光秃,
灰暗,
阴冷,
她合上了双眼,不想继续看着窗外,因为,阴冷的天气,只能让她的心更灰暗。
14个小时的航程,她疲累的很,并不安稳的靠着车窗睡着了。
梦里,她和江景琛站在会场的大镜子前,
她是正红的小新娘,
他是笔挺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