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经百战的痕迹,依旧那么清晰……
钱兆:“哼,臭小子,留这么长头发!跟五岁离开家那年一样,像个小女孩!”
钱冰:“钱家“二闺女”回来啦~,呵呵。”
钱冰,揽过父亲瘦削却坚实的肩膀,走去正厅背面的客厅,坐进家里的沙发。
这样,才能离近了说话。
他知道,父亲,想好好看看自己,
他自己,也想好好看看父亲。
钱冰:“爸,看着身体不错,上次我买的补品吃了吗?”
钱兆:“我还不是不吃也得吃?还有逼着老子按你的食谱吃饭的儿子!有这份心,还不如常回帝都!”
钱冰,抿一口茶碗里的大红袍,薄唇边,扯着一抹调皮的笑。像他往常一样,调皮、花样多。
钱冰:“这不是忙嘛,风叔那里,您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忙。我五岁就在江家长大,风叔和琛少爷信任我,让我做江氏首席,我怎么也要尽心尽力不是。情深义重,不是您教我的,呵。”
钱兆:“别找借口!琛儿还经常来帝都开个会什么的,你呢?!八百年不来一趟!躲着我?!还是,还在怪我老头子!哼!”
钱兆,一改往日的严肃、威严,今日的他,倒像个耍小孩子脾气的老父亲。看着父亲竟然有点努嘴的样子,钱冰的薄唇,先是微不可见的收了收,又再次展露笑颜。
他是钱兆的儿子,却从小在美国的江家长大,远离父母,远离家人。当年的自己,甚至许多年以后的自己,对于被“寄养”这件事,依然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他的潇洒长发里,始终有个解不开的死结,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哪。
不回帝都,他有很多顾虑,
与其回家各种不自在,惹得老爷子不高兴,还不如,多点远程的关心,少让老爷子烦心,自己也轻松些。
钱冰,揽过钱兆“耍脾气”的肩膀,一颗剥好的开心果,递到父亲嘴边,清冽略带烟味的口气,贴在钱兆耳边,低声说着,
钱冰:“我以后经常回来,嗯?我的老小孩儿,哼。”
钱兆:“嗤!”
钱冰:“来!吃一颗,开心开心?呵呵。”
钱兆,晃晃头,咬上了嘴边那颗开心果,湿润的口感,沾染到钱冰的指尖。他轻笑着看着父亲撒娇的样子,在心里摇了摇头,指尖儿湿润,他甚至舍不得去擦。
对他来说,家人的亲近,这样温暖的湿润,太珍贵……
钱冰:“老爷子,我饿了,吃饭去?”
钱冰:“才几点就吃饭?!那么好胃口还瘦成尖下巴!这就是对你不常回帝都的惩罚!”
钱冰:“好好好,惩罚惩罚,呵。”
钱冰,揽着钱兆起身,父子俩,一句撒娇,一句宠爱,慢踱着,走去后院的餐厅。
钱冰,其实没那么饿,只是想坐在桌边,好好和父亲聊聊天。沙发里的大红袍,不够温度,不够丰盛。
?
晚上六点,钱冰陪着钱兆,在暖暖的四合院小餐桌边,他自己吃完了一小碗炸酱面,一小碟花生米。
他说饿了,自然要装的像点。
虽然,晚上还有家宴,
虽然,这碗面,
早已比不上郁景和何静依带给她的家味儿……
“咯嘣!”
最后一颗小蒜瓣,被钱冰扔进口中,爽辣的咀嚼着。
清冽的烟味,浓香的蒜味,一会来的客人,必然又要嘲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