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没出过事?”
“嗤!没!我在这能出什么事!”
【院长,钱少爷那边情况紧急!您来看下!】
苏锦年拍了下江景琛肩膀,赶忙带着人离开何静依的ICU,赶去钱冰的病房。
何静依的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江景琛坐上床边,晃眼过床旁所有的监测数据,
血压较昨晚明显回升,
心跳曲线没有异常报警历史,这天以前,每次来病房,按下历史报警的红灯是他必做的一件事,
颅内压也迈进了正常范围值内,那意味着,她的脑损伤正在慢慢恢复,恢复到清醒,只是时间的问题,从临床角度来说,她昏睡的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了。
不自觉的眼眶红湿起来,
轻泣着,抵上她的额头,
像昨晚一样,在她唇边,说着悄悄话,
“小东西,说到死,你才肯履行承诺,努力回来,嗯?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知道……”
长长的泪滴落在她的唇边,
他眼里的咸涩,
落进她还惨白的唇里,
洇湿了她的嘴角,
流进她的心里。
病房里的安静,
静静聆听着江景琛的轻泣,落泪,
好想念她,
好想她马上清醒,
好想,好想。
他哭泣的时间里,
心脏检测仪的画线,在正常值范围里持续不稳,忽高忽低,
好像在随着她身上的起伏,高高低低的画着线,
指夹里的食指尖,蜷缩了一下,白床单微起一条褶皱,指夹的位置,倾斜了一下,再大力一点,就快掉落……
“依依,再给你48小时,等你回来,嗯?没有江太太,我还怎么做江景琛?”
“……”
擦干她脸上被沾染的泪,
江景琛,端了一盆热水,像昨天一样,
擦净她干瘦的小脸儿,
细白小手,
37码白嫩的小脚,
还有,
他平时最爱种草莓的细颈,
宠爱不够的胸前。
解开一颗颗病号服衣扣,
左胸前一块还发青的针眼,让江景琛停下手里的毛巾,
轻抚上那片被针尖扎过的青紫,看着被针尖挑开的皮肤,2厘米左右的伤痕+青紫,触目惊心。
他回来后,一直忙于每天不定时的抢救,还没来得及细细看过她身上残留的伤痕累累。
额角的剧烈撞击,
颈间还残留的粗绳勒痕,
胸前被针尖挑开的皮肤伤痕,
腕间、腿弯儿、小腿、脚踝间的青紫勒痕,
想象着造成一系列伤害的过程,
身上残留的青紫勒痕意味着,那是一个身高、体重、力量远远超越她的人实施的捆绑,
平日里,他总说抱起他像抱块,软绵绵、轻飘飘,但那种情况仅限于何静依无所挣扎,绵绵服软在他怀里时,
以她174的身高,若是180以内的男人,她完全可以挣扎的更久些,或许不会被捆绑到如此严密的勒痕。
而左胸前的针刺伤,至今还淤青一块,左侧肩膀、上臂、小臂还残留着指甲刮过的抓痕,脑海里的动作串联起来,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何静依被撕掉了衣袖,在强烈的挣扎和反剪手姿势下,肘间的药物注射,失败。
愤怒之下,嫌疑人爆发了强烈的仇恨,直接把针筒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扎下去!
毕竟,胸前扎针的位置,过于专业,没有医学经验的人不会命中静脉要害。肘间那个未遂针眼的位置,更是佐证了江景琛的推断。
而在针筒扎进何静依胸前后,她奋力的挣扎,慌乱中,额头磕上了床头柜上的摆设,曼德拉草+大麻快速进入心脏后的药物反应,让她在跌落床下前就眼前模糊,看不清方向,所以才会跌进床头柜和床之间的空隙,磕上没有包裹的床头柜脚。
反剪双手,使不上力,失去平衡,才会侧身着地,而胸前未取下的针筒,更深的推进了她的胸前,针筒折断时,挑开了胸前的皮肉。
推想完一切过程,
心里泛起强烈的疼痛,
仇恨、
心疼、
恨不能把那个袭击她的人,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