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指数都在标志着,
钱冰,
终于从严重的脑外伤里清醒过来,
昏迷了快5天的钱冰,终于清醒过来。
他抬起还夹着心电指夹的手,拉住江景琛软绵的手掌,
低哑着声音说,
“让他们都出去。”
“嗯。”
江景琛朝护士医生们微微颔首,再一阵忙碌后,床旁少了很多监护设备,床边空旷了不少,安静了不少。
他拉着江景琛的手掌,微微向下用力,一直慢速低语着,
“我……能起来一点吗?躺着,真TM难受。”
“嗤,好像你以前没懒过似的。”
按下床边的遥控器,钱冰的病床,缓慢升起高度,只升高到十几度的角度,他便筋起了鼻梁,微微用了点力握上江景琛的手,
“……嗯,可以了。我是……肋骨断了吗?这么疼……”
“断了4根,满意了吗?你是真的想和我此生不见?”
钱冰,扯着薄唇微干的嘴角,低声笑着,掌心,不忘了递给他心里的思念,
“哼,这不就回来见你了?还生我气?”
“气!气你单枪匹马的去澳洲!气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气你又一个人逞能替我和依依担风险!你丫的!!”
钱冰的手掌被握了个紧,江景琛的下颌骨被咬了个紧,极力在咽回对钱冰的担心,对钱冰的埋怨,差点真的此生不见的埋怨。
钱冰,微微歪头靠在枕头里,眼眶有些红湿,他深滚下喉结,和江景琛一起咽下兄弟间这段不想再提的“此生不见”。
“呵。过来。”
江景琛凑到钱冰面前,欠身下来,关切的对视着他的眼神,25年混在一起的这张瘦削的俊脸,那一刻,他心里竟迸发了深深的思念,
“嗯?要什么?”
“给我擦擦~鼻涕眼泪的,刚才蹭了我一脸,呵。”
“嗤!”
松开钱冰的手,江景琛手里的湿巾柔软的擦过他脸上还没风干的泪水,他思念他的泪水,
钱冰,在一阵柔软纸巾的轻飘里,浅笑着、享受着,
“哼,总说我像小女孩儿。你这温柔的动作,软绵的手,闭上眼睛感受,就觉得你是个温柔的女人,和依依一样温柔。”
江景琛收起纸巾,提到那个名字,他像是触了电,一阵心痛,一阵迷茫,
他坐回床边的椅子里,把钱冰的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温暖的揉搓着,躺了许多天,那手,多少有些僵硬。
“依依……哼。我都不知道该说她是病没好,还是精神出了问题,太奇怪了。”
“怎么了?”
“说来话长……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估计,你都会认不出她来。就好像一个皮囊里,装着另一个灵魂。陌生的我完全不认识。”
“到底怎么了?慢慢说,我听着。”
“先别说依依了,没有头绪。你先告诉我,去澳洲干嘛了?为什么去追闫昊和你姐?”
“晓儿呢?”
江景琛躲避着钱冰的眼神,安晓,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钱冰,
“安晓……听说只找到他的一条残肢,现场,只找到受伤的你。闫昊也不在现场。”
“擦……又让他跑了。”
“到底发现了什么?!快告诉我!”
钱冰,微微皱缩下表情,紧闭下双眼,头疼,他是认真的,
“小点声,真的震得慌。”
焦急的江景琛微抿下双唇,收了收声音,尽管,他没觉得自己的声音有多高。
“嗯。你说。”
“晓儿留在澳洲陪安槐那几天里,又去了几次现场,终于翻到了嫌疑人逃跑的路线,他找了几天,才发现,那个人,是闫昊。”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你和锦年,听见你哭嚎的声音,我当时以为……依依……死了。正好接到晓儿的电话。我TM当时就想着要把这孙子逮回来,他欠依依的命,TM必须还!……要不是你刚说起依依,我真以为我妹妹没救回来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