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暑降临,雷声隆隆。
万物至此皆长大,孟夏时节自此始,二十四分之七,立夏。
?
这个立夏的清晨,5:30,VIP3病房里,床边安静的呼吸,混杂着床边一阵低低的喉间呼噜声。
双人病床里,孤单的躺着一个细瘦、高挑的身形,细白小手,伸出被角,轻拍着枕边,闭眼摸索着什么,像是在寻找她熟悉的某样东西,
一边摸索,
一边低声喃喃着,
“老公~在哪?”
在晨光熹微里,微微睁开弯弯的双眼,泛白的晨光晃得她不得不重新闭上双眼,适应着亮光带来的刺激。
缓和了一会,她睁开双眼寻找着自己周围某处传来呼噜声。
床头柜和墙角间的空隙里,挤着一个高大身形,侧仰着头,靠进墙角,眉眼间微微皱缩,双唇微张,规律的响起喉间的呼噜声,
双臂抱紧在身前,白大褂没有弹性的衣料勒的肱二头肌的形状清晰的凸显出来。
白大褂里,只有一件淡绿色的手术服,他抱紧双臂的动作明显在表明着,这一晚,他睡的有多冷。
病床里,轻笑一声,娇柔的起身,抱起身上的薄被,把还残留的体温一起盖在墙角高大的身形身上。
感觉到一缕沉重和温度,墙角的人,忽然为之一惊,震起身形,刚披上的薄被,一大半掉落在地。
她娇柔的站在他面前,
不笑,
不怒,
却在晨光熹微里,
温柔的看着他,
这眼光,
他熟悉,
是这张娇柔的小脸儿应有的神情,匹配的神情。
他没说话,在一片疑惑和昨夜未解的惊恐里期待着对面的回答,
面前的娇柔,浅笑一下,掖了掖耳边早已不在的长发。
手心里不再的长发,让她忽然间蹙起眉心,甚至一秒就快哭出来,因为,那是她曾经钟爱多年的秀发,为他而留的长发。
唇边的浅笑,瞬间变成焦虑,
“啊?!我的头发?江……医生,你……趁我睡着剪了我的头发?呜~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剪我的头发?!呜~~”
细白小手胡乱在身前身后寻找着早已不在的长发,焦急的泪,早已落满脸,口中的埋怨一句句,一句句,
“你怎么可以??~~~~呜~~~我的头发~~呜~~~~为什么?!昨晚不是还在!你怎么可以?!!!”
埋怨的哭声奔跑向洗手间,他从半敞开的门缝里看到她站在镜前,一遍遍捋着耳边、胸前不再有的长发,
娇柔的哭泣,
委屈的小脸儿,
他听了瞬间心碎起来,
愣怔的坐在墙角,凝滞在空气中,
因为,
他回想起昨晚的故事里,
是她亲手剪掉的长发,
亲手剪成了齐耳的伶俐短发,
视频、
证人,
一样不少。
可此刻洗手间的委屈,他再也忍受不了窝在墙角,那轻泣像以前一样,
勾了他的心,
摄了他的魄,
就连脚步也是不自觉的赶忙奔向她,
此刻,自己欠她一个怀抱……
薄被不像样的被甩在床上,
大步奔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