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打算接受被屈打成招的事实后,柳谦轩心中的恐惧消散了,现在一股火涌上心头,于是他提高了音量,竹筒子倒豆腐似的把心里想的一股脑全给倒了出来,“你们不就想屈打成招,让我说个幕后主使么?”
“你们厉害,我听你们的;但我真不知道你们想让我指认谁,所以我这不问你们么?你们倒还生气了?!”
“可别用刑,对你我都不好,文明社会了,用刑像话么?最关键的是,我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到最后我被虐待半天,完了我说的结果不是你们想要的,何苦呢?”
“所以来吧,你们想让我指认谁,想让我供出去地下室干什么,告诉我;我就按你们教的说,然后你们直接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对,就你。”柳谦轩说到激动处,指着面前的赵悦涵,“来,直接对着我后脑勺来一下,完事。能别折磨我了么?”
柳谦轩这突如其来的反驳,把在场其他人当场给说懵了。
赵悦涵自幼从事特务工作,至今已有20余载,审问过很多特工,为了隐藏心中的秘密,各类特工都有不同的反应方式。
最经典的当属上刑前一问三不知,上刑后供认不讳;真正能扛得住大刑的,哪有几个?人大多都是血肉之躯,特殊材料?不存在的。
当然特殊材料制成的也有,上刑后依旧啥也不说,有的硬抗并且挑明了“去他么的”,坚决不说;有的还继续装天真,假装真无辜。
更高级一点的特工在上刑前会守口如瓶,上刑很长时间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招供”,这种“招供”往往都是计划好的,牺牲自己进行诱导,通过给出错误的情报实现弯道超车。
一般情况来说,稍微受了一点刑,就受不了开始大声叫唤,只知道低三下四的求饶,却什么实质性东西都说不出来的,大概率是真的无辜。
当然这种也得具体分析,脱了衣服一看对方是个八块腹肌的自律肌肉男,刚用鞭子抽了两下他就开始“雅蠛蝶”,鬼才信呢?
所以柳谦轩这波操作,属实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惊到了:作为受审的人,反客为主,倒还先生气了?
而且柳谦轩逻辑清晰,真诚的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但完全配合工作,想让他说什么都行,就是千万别用刑;用强势的语气委婉表达出:“能别折磨我么?”的弱势请求。
愣了不到1分钟,赵悦涵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呵呵,这孩子,挺有意思。”随后她缓缓后退几步,坐到了病床上,开口问着:“蓉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马霜蓉看向赵悦涵,轻轻摇了摇头。
“行啦,回寝室去吧。”赵悦涵挥了挥手,示意柳谦轩离开,在他临走前又叮嘱了句:“今天发生的事,记得保密,否则——”
看到赵悦涵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柳谦轩秒懂,于是他点头示意后快步离开了病房;出门时,还不忘和守在门口的‘H大’公会会长张书琴和书记何瑶点头告别。
看着柳谦轩出了病房,赵悦涵索性躺在了病床上,摆出了个大字,扭头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的马霜蓉,开口问道:“蓉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就透。”
“主要还是姐你给面子。”马霜蓉微微一笑,轻声回话道:“稳妥点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