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柳叶平似乎很有把握:“老大,曾易多这小子是个富二代,而杜沉非却穷得叮当响,又自恃武艺高强,不会把我们放在眼中,所以,他一定会像今天一样,绝壁不会错过巴结曾易多的机会?”
张振飞点了点头,又问:“再然后呢?”
柳叶平笑着说:“再然后,就是你必须在明天晚上,带上闷香,再上董甜甜家,从窗口跳上二楼,将那两个老东西一刀一个杀了,走的时候再点几十根闷香在那房里,关好门窗。这两件事情,对于你来说,应该容易得很,你只需要保证在卯时前完成就可以。”
张振飞沉吟片刻:“只是我如果杀了这董大帅两口子,万一杜沉非不去呢?”
柳叶平说:“大哥,哪怕万一杜沉非不去救人。这董大帅两口子一夜间死于非命,必然有人报案,衙门一顿板子,也一定能从董甜甜的口中审问出杜沉非来。这样的话,你即使得不到董甜甜,好歹也除去了杜沉非,报了这个仇。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对不对?”
张振飞连连点头:“不错!而且这只是万一的情况。”
柳叶平得脸上,露出颇为得意的表情:“正是!依我看来,这杜沉非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凭血气之勇,是一定会去的。你只要明天晚上去搞定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在家中坐等那许多好消息了。”
张振飞不解地“哦”了一声:“许多好消息?”
柳叶平开心得笑出声来:“没错!董大帅那两个老家伙,已被你杀死在床上。杜沉非收到曾易多的条子,必定会去救人,他只要一上楼,便会被这闷香薰倒在地。那时已快天亮,必定很快就会被人发现。衙门来办案,将晕倒在现场的杜沉非捉去。官府如果审问董甜甜,她也压根就没有看见过你,也没看见过杜沉非,只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就是小金桥搞冰棍批发的杜沉非。对不对?”
张振飞也笑了:“对极!对极!”
柳叶平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这样一来,就是杜沉非杀死两条人命,该判死罪。至于要保全董甜甜,以大哥你的财力与黑白通吃的关系,那可真是易如反掌啊。你只需稍等几天,便可抱得美人归。董甜甜这时已死了父母,自己做主,你想怎么玩都行。”
张振飞坐在一张宽大的软椅上,听到这里,立刻大笑着称赞:“好计!好计!卧槽!给国舅爷赐座!”
柳叶平也得意忘形地放声大笑。
他们笑了很久。
张振飞打着哈哈:“好一条毒计啊,这样一来,董大帅那两口子以及杜沉非,妨碍老子的,全部死翘翘。兄弟这条计,可真是一箭三雕啊,简直比亮亮还要牛逼三点四五倍。”
这两个人想出来一条很不错的诡计,正在自鸣得意。
然而,他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这一番算计,全被一个人听在了耳里。
这人是一个轻如御风的梁上君子,名叫第一翻墙。
这时,第一翻墙正鬼鬼祟祟地在张家加班,他躲在衣柜中无意间听说了张振飞与柳叶平的密谈,心想:“这什么黄金蟒与五步蛇,竟然这么狠。只是不知道那个杜沉非是什么人?我明天去小金桥边看看,如果看起来顺眼,救他一命也行。”
第二天,杜沉非和牛犊先直到中午才挑着冰棍来小金桥售卖。
这时已是秋季,不再像前一阵子炎热,所以他们挑的冰棍也远没有以前多。只是杜沉非因为顶着一个“王神仙徒弟”的名头,还是时不时有人来买他的冰棍。
现在,就连杜沉非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很牛逼。因为从古至今,能把冰棍当药卖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一个。
当冰棍都卖完的时候,已到了下午。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提着一把奇奇怪怪的铁钳,走了过来。
这个人长得既不太好看也不太难看,瘦得就像一只已饿了十八天的猴子。
他提的武器是一把镔铁夹刀钳,这钳看起来既像一把夹柴火的火钳,也像一把巨大的剪刀。这镔铁夹刀钳的两条钳臂宽而有刃,在钳肩处相互交叉嵌套,不但可以当刀砍,还可以当剑削刺。
这人来到杜沉非的身边,盯着杜沉非:“卖冰棍的,还有没有冰棍啊?”
杜沉非看了看这人:“不好意思啊,冰棍已经卖完了,我们正打算下班呢。”
那人盯着杜沉非,似笑非笑地说:“卧槽!生意这么好吗?可是我渴得很,身上也没带钱,这怎么办?”
杜沉非听了,觉得很有些奇怪,他在心里说,既然你身上都没带钱,还好意思来买冰棍吃?
杜沉非的智商,在十年前的三月十八,就已经超过了二十三点六二五。
所以,他很明白,事情违背常理,必然是有原因的,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杜沉非想了想,便显得相当友好地看着那人:“既然你没有带钱,我这里有几贯钱,我送一点给你,你去对面的茶馆买碗茶喝,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