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笑了笑:“小段,你去干什么?”
段寒炎说:“当然是去旅游啊!出去泡泡妞,领略下异乡风情。如果在途中遇到山贼什么的,我还可以帮帮忙,怎么样?”
杜沉非当然愿意,连忙说:“好啊!我可是求之不得。如果你能一起去,那真是如虎添翼,万无一失。只是你就这样和我们一起走了,你父母肯定会担心你吧?”
段寒炎听了,一跃便上了他家的船,找了一个人叮嘱了一番,又一个翻身跳了过来。
那一身轻功,如乳燕穿云。
因船上有圆隆顺的经理王得八在这里,杜沉非不敢擅作主张,便来找王得八商量。
王得八听说这人是放青山庄的三少爷,他也知道段家祖传的剑法声震江湖,也非常高兴,还特意从船舱中跑出来和段寒炎握了个手,打了个招呼。
船虽逆水而上,但却顺风。
杜沉非、段寒炎、牛犊先等人在船上喝着小酒、讲着荤段子,夜住晓起,一路顺利,来到衡州地界。
这时,王得八忽然跑过来,笑眯眯地问:“小杜,我们从潭州走水路来到这里,真是一路顺畅。只是到了衡州,我不敢专断,不知道小杜觉得往哪条路走比较合适?”
杜沉非压根就不知道走什么路:“王先生,我们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人。你熟悉路途,请问从这里去广州,有几条路,又是怎么走法?”
王得八扳着手指头:“第一条路,是从衡州直接走陆路到广州,途中经过耒阳、永兴、郴州、宜章、乐昌、曲江,过了英德府,便到了广州。这一条路,都是大路,宽敞好走。只是如果推着车走这么远的路,就比较辛苦。”
杜沉非点了点头:“那第二条路呢,怎么个走法?”
王得八稍微回忆了一下:“第二条路是沿着大江直到桂阳军,再步行到郴州大路上来,这一段路虽不远,只是这里都是险峻小路,一个人走路都觉得吃力,推着车子就更不好走了。”
杜沉非说:“既然如此,那么这第二条路,就不是一条适合我们走的路,还有别的好路吗?”
王得八说:“还有一条,就是从这里开始,继续沿耒水行船到耒阳,经过永州,再到郴州。再从郴州走陆路。只是沿着耒水行船,过了肥水那段,有一年春季,我随老板乘船经过这里,泥沙大涨,河道变浅,有点难走。只不过现在是冬季,估计不碍事,可以行船。”
杜沉非点了点头:“好!这条路不错!就从这里沿耒水南行,直到郴州,再走陆路。王先生觉得怎么样?”
王得八说:“好啊!小杜和我想的一样。就从这里走,到时让船在郴州等待,我们再走路去。”
不多时,大船经过一个巨大的“之”字大拐,又沿着耒水逆流向南而去。
这时已是晚上,月亮高挂空中,明晃晃的就如一柄闪着金光的弯刀,看起来也如牛犊先的斧刃一般锋利。
王得八不敢将船停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休息,安排船只连夜前行。
杜沉非、段寒炎、牛犊先在内舱磕着瓜子吹牛逼,打发时光。
王得八能混到圆隆顺这么大公司经理的位置,却不是靠的溜须拍马,而是本着那一份踏实谨慎的态度,为人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马虎的精神。
这人就像只忙忙碌碌的小蜜蜂,东瞧西看,凡事事必躬亲,照管着船上的一切,在反复叮嘱船上的人夜里小心看守后,才进舱来稍做休息。
可是他刚刚坐定,端着茶碗才喝了一口,只见船上一个叫做“四干鸡”的壮汉突然冲进舱来,浑身颤抖,断断续续地说:“王……王……王总,船上……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