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犊先的人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并没有真的倒下去,因为就在这一瞬间,黑飞的一掌已经拍上了他的后心。
这一掌拍的真重!
牛犊先那差不多有三百斤重的身子,竟然被拍得飞了出去。
很快,那五颜六色的溪流中,就传来了“扑通”的一声响。
这广场上,立刻就有一阵干裂嘶哑的笑声在空中飘扬。
这是黑飞的笑声。
可是这笑声很快就变成了凄厉的惨呼。
因为这个时候,有一柄剑忽然从他的身后飞了过来。
这把剑穿透黑飞的脊背,又从他的腹部穿了出来。
这是一柄软剑。
软剑是段寒炎的。
此时此刻,黑飞也还没有倒下,他突然回过头来,一口黑烟从嘴里吐出,这股浓烟直喷段寒炎的脸颊。
段寒炎立刻拔剑,弓身向后窜出。
此刻,段寒炎也觉得自己的眼睛酸痛得很,痛得已完全无法睁开。
黑飞那浑身带着烟雾的身体,又已斜斜地飞出,紧紧地贴着段寒炎飞了出去。
但他没有飞出去很远,忽然就从半空里跌了下来。
一把刀像箭一般飞了过来,钉入了黑飞的后背,只听见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这把刀,是杜沉非的刀。
杜沉非冲了过来,用脚踩在黑飞背上,一把将刀拔出。
黑飞立刻又是一声惨呼。
杜沉非闭着双眼,随随便便又是一刀。
一刀下去,黑飞的这一声惨呼也很快停止,因为他的头都已被劈成了两块。
无论是谁,只要他的头被人劈成两块,就绝对不会再发出任何声音。
所以黑飞现在终于不再有任何声响。
他原来也还有血,他的血和别人的血一样鲜红,这鲜红色的液体从一堆烟雾中流淌出来,浇灌着这一片已干裂了很久很久的土地。
这时,段寒炎已重重地撞在了一块石头上,撞得真重!竟把那一块石头都撞成了两块,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杜沉非跑过去,扶着段寒炎:“小段,你怎么样?”
段寒炎一面擦着通红的眼睛,一面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刚才眼睛被熏得看不清,撞在了石头上,背有点痛而已。只是牛哥被他打到溪里面去了,你快去看看!”
杜沉非说:“好!那我去找牛哥,你现在立刻就下山去。”
段寒炎呲牙咧嘴地点了点头:“好啊,你去吧!我在这里坐坐,等下就走。你放心,我跑得很快,一溜烟就下山去了。”
杜沉非没有再说话,他纵身跳入了溪中。
这溪里的水虽然五彩缤纷,但绝对不会像彩虹一样令人感觉心情愉快,而只能令人感觉恐慌。
杜沉非在水势凶猛的溪流中跌跌撞撞走了六七里,也压根没有见到牛犊先的任何踪迹。
直到这时,杜沉非才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想到这个问题,杜沉非的冷汗,就已经在他的脊背流淌。
刚才,段寒炎被撞得不轻,自己竟然都没有问他还能不能行动?
如果段寒炎连动都动不了,把他独自一人留在冥门的家门口,那么他岂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