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段寒炎、牛犊先三人沿着雨帽街一路走下来,那大街两旁,一眼望不到头的酒楼歌馆,人烟凑集的小吃摊位,热闹得比你想象中的热闹还要热闹三点四五倍。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看,见路边寺庙林立,什么光孝寺、六榕寺、大佛寺一个接一个,这六榕寺的山门上还挂着坡哥的题字,感觉就像到了西天佛国一样。
杜沉非与段寒炎见了这些寺庙,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佛学知识。
牛犊先当然对这些事完全没兴趣,在旁边不断对着街边摆卖的商品指指点点,一会拉着杜沉非衣袖:“大哥,快看,那里在斗鸡。”一会又来拉段寒炎:“哇槽!这么香的牛杂,你吃不吃?”
杜沉非与段寒炎一面走路,一面东观西看,没有一个人理睬牛犊先。
他们一直走到木牌坊,牛犊先见没人鸟他,已经很有些火大,见一个皮具店门口的铁架上拴着一只老鹰,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牛犊先正一肚子火,他忽然走过去一把扯断铁索,抓起那只鹰便往空中扔去。
那老鹰受到惊吓,一溜烟飞走了。
这时,立刻从店里冲出一个满脸横肉、痴肥臃肿的男人来。
这人油光满面,头发也用发胶打得铮亮,这人想必就是皮具店的老板,他一把揪住牛犊先的手臂:“你呢个衰仔,我丢你个嗨啊!你系做咩嘅?把我的麻鹰放走?”
牛犊先只听懂了最后一句,但一看到这老板凶神恶煞的表情,便大怒说:“什么玩意是你的鹰?”
皮具店老板见牛犊先是外地口音,便来揪住牛犊先的衣襟:“明明系你扯断链子放跑的,今天你不陪我八十两银子,你就别想走,我一定打得你吔屎。”
牛犊先圆瞪双眼,一听到这话,他便已完全做好了一斧头砍死这人的准备。他提起斧头,就打算劈面砍来。
杜沉非听见身后吵闹,见牛犊先正打算行凶杀人,连忙跑来捉住牛犊先手臂:“牛哥,好端端的,你干什么?”
牛犊先黑着脸:“老子正准备一斧头劈开这个死胖子,出这口鸟气。”
杜沉非显得莫名其妙地问:“牛哥,你这么大火,是谁惹你了?”
段寒炎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时忍不住打了个哈哈:“牛哥想必是想吃萝卜牛杂了,对不对?走,哥去买牛杂给你吃,你不要在这里惹事生非。”
皮具店老板却歪着嘴:“这黑煤球把老子的鹰放走了,今天如果不陪钱,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老子一定要把你们打趴下。”
段寒炎听说,嘴角略扬:“我们如果要走的话,只怕你还没有这个能耐。”
杜沉非却并不太想惹事,这时候忽然说:“老板,你这只鸟要几个铜板?我们可以赔你。”
皮具店老板却不来理睬杜沉非,反而冲着段寒炎说:“你呢个衰仔难道唔信?如果有本事,你就走走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杜沉非说:“老板,我们愿意赔你的鹰。如果论跑路的话,你真赶不上的。”
皮具店老板瞪着双眼:“那你们就跑一跑试试看嘛?”
杜沉非皱了皱眉:“你真不要银子?要我们跑路?”
皮具店老板是一阵冷笑:“等你们跑完我再要。”
话音刚落,他突然拍了拍手。很快,就从店里面走出五个膀阔腰圆的小伙子来。
这几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柄狼牙刀。
一看到这些人,杜沉非也笑了:“你如果不要,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们准备跑了。”
皮具店老板摸着下巴,斜着眼,又是一阵冷笑:“我就等你跑一个看。”
他的脸上,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但他的话音未了,杜沉非就已经提起牛犊先的手臂,一阵风窜上了街对面屋脊。
这时,段寒炎还没有跑路,他忽然冲上前来,一脚将皮具店老板踹翻在地,然后也一溜烟如同乳燕穿云般跃上了屋脊。
几个纵跳,三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皮具店老板摔了个四脚朝天,脑袋也撞在门柱上,痛得他“呜里哇啦”乱叫,等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左看看,右瞧瞧,才问那几个小伙子:“噶几个扑街,到哪里去了?”
那五个小伙子正呆呆傻傻地盯着对面的屋脊,过了很久,才齐声说:“飞走了。”
犀皮铺老板没好气地说:“我知道我的鹰飞走了,那三个人呢?哪里去了?”
那五个小伙子又不约而同地指了指对面的屋脊:“人也飞走了。”
犀皮铺老板歪着嘴巴一阵大骂:“卧槽!老子白养你们这些死蠢了,还不给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