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说:“是什么要求?”
挑夫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能不能不考数学题,数学这门功课,一直都是我的短板。历史和地理才是我的优势学科。”
杜沉非“嗯”了一声:“好啊!我只出两道题,希望你在答题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
杜沉非既没有考数学,也没有考历史和地理,而是从怀中掏出那两张画像来,叫牛犊先展开,说:“第一道题,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任何人都怕死,狡猾的人也不例外。
在一个随时都能够把自己如同蚂蚁般弄死的强大对手面前,不管多么狡猾的人,都会变得老实起来,如果再加上一份价值不菲的奖品,那么你想叫他不老实都一定很难。
所以,这挑夫圆睁着两眼看了一会,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认识,这个胖子是我们单位的总经理,叫做鱼哄仙;那个瘦瘦的,叫做吴最乐,是我们的副总。”
杜沉非冷冷地说:“恭喜你答对了!第二道题是,鱼哄仙和吴最乐住在什么地方?”
挑夫连想都没想,立刻说:“他们住在城外的造纸厂里,那里就是我们单位的总部。”
杜沉非说:“这道题,我也不知道你答得对不对。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来证明你的答案是正确的?”
挑夫想了想:“老大,法子只有一个。”
杜沉非说:“是什么法子?”
挑夫说:“我这法子就是,如果老板你不忙的话,我可以带你亲自去造纸厂看一看。”
杜沉非立刻站起身:“好啊!带路!”
那挑夫也立刻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朝门外走去。
杜沉非和牛犊先也紧跟着走了出去。
为了防止屋子里的箱子被盗,挑夫还特意把门锁了起来。
他们出了城,往城东的郊外走去。
向东走了二十三里路,杜沉非看见,在前方的山坡下,有一块足足占地一百二十三亩的平地。
平地上有十三间青瓦房。
平地的一角,有一棵很大的樟树。
杜沉非很有把握,这里一定就是挑夫所说的造纸厂。
这一点,只要在过去五年的时间内,智商持续保持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就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因为在这些房子的屋顶上,还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招牌——英雄造纸。
这个时候,在造纸厂的平地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了八张桌子;在平地的一个角落里,搭着两个土灶,灶里烧着熊熊大火,火上各支着一口大锅。
灶旁,有一群人正在忙碌。
这一群人中,有四个人在洗菜,有三个人在切菜,有两个人在烧火,有两个人在掌勺,还有一个身着灰衫的年轻人,他只不过是在凑热闹。
看这架势,这地方的主人似乎是正在操办酒席。
在这些人中,灰衫年轻人看起来好像很悠闲,他一会儿和烧火的老同志说说话,一会儿又贼兮兮拍拍性感掌勺大姐的屁股,一会儿又在盆子里夹几筷子往嘴里送。
这个时候,挑夫忽然在一块石头后停住脚步,他指着穿灰衫的年轻人,向杜沉非说:“老板,你们看,那人就是我们的副总吴最乐……”
杜沉非点了点头。
挑夫说:“老板,既然我考试通过,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杜沉非又点了点头:“我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你既然考试通过,那么你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挑夫就已至少跑出了八丈三尺的距离。
杜沉非没有追赶,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必这么做。他只是和牛犊先大踏步地走向了造纸厂。
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那挑夫就来到了吴最乐的身旁,似乎嘀咕了几句,然后这两个人很快就走进屋子里去了。
杜沉非和牛犊先也来到了造纸厂门前的平地上。
杜沉非向牛犊先使了个眼色,牛犊先立刻朝做饭的那些人挥了挥斧头:“你们这些傻逼,去叫姓鱼的死胖子和姓吴的给老子滚出来,就说他爹来了。”
一个切菜的靓仔听见,立刻飞奔了进去,很明显是报信去了。
不必等待很久,杜沉非就看到一行人走了出来。
这些人中,既有鱼哄仙和吴最乐,也有边小侠和带路的少年乞丐。
看到这些人全都在一起,杜沉非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因为这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刻,鱼哄仙和吴最乐这两个人,死到临头,竟然脸上还带着一种满不在乎的笑意。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把杜沉非和牛犊先放在眼里。
杜沉非和牛犊先的脸上,也带着笑意。
因为他们也没有把眼前的这一群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