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犊先却不是一个喜欢和人聊天的人,尤其不喜欢聊这种无趣的话题。
他现在只想杀人。
他也不是一个懂得珍惜别人生命的人。
他觉得,现在只有杀人,只有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才能好好的去吃一顿饭。
他要杀的第一个人,就是骗了他银两的吴最乐。
所以他连看都没有看鱼哄仙一眼,便抡着大斧,野牛般冲了过去,然后一斧头直劈吴最乐的脑袋。
吴最乐的轻功虽然谈不上优秀,但似乎也勉强能及格,这时一跃而起,他的人就已闪在了屋檐之下。
牛犊先立刻跟上,一连八斧头,每一斧头都直取吴最乐的要害。
一个人的智商,只要略高于二十三点六二五,就一定看得出来,牛犊先的一斧头,绝对能劈开任何一头牛的身躯。
所以,这时候的吴最乐,被搞得是颇为手忙脚乱。
他一连后退了八步,来到了这广场边的一棵大樟树下。
牛犊先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因为此刻的吴最乐,背靠大树,已退无可退。
牛犊先已完全做好了一家伙就把对方搞成两段的准备。
于是,牛犊先瞅准时机,一斧头劈向吴最乐的胸膛。
他相信自己的这一次出手,一定能把吴最乐这可恶的死骗子一斧头钉在树上。
他在等着欣赏对方脸上那种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表情,也在等着欣赏对方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凄厉哀嚎。
只可惜,他既没有听见哀嚎,也没有在吴最乐的脸上看到扭曲的表情,反而看到了一丝笑意。
这是一种奇特的笑意。
很少有人能明白,吴最乐的这种笑意,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牛犊先也不明白,所以他的斧头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
但就在牛犊先的斧头已快接近吴最乐胸脯的时候,吴最乐忽然身形一闪,就闪到了那棵大樟树后。
牛犊先的斧头立刻就砍在了樟树上。
斧刃已完全没入树干。
他的力气真大!
那两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樟树,立刻就开始剧烈晃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最乐手里的铁皮圆筒,已对准了牛犊先。
只见银光一闪,一把毒针射出,暴雨般打向了牛犊先的胸膛。
一看到这一幕,杜沉非便吃了一惊,他连忙用脚尖勾起一块鹅卵石,然后一个翻身,他手里的鹅卵石便“嗖”的朝吴最乐打来。
只可惜,这块鹅卵石并没有打中吴最乐,而是从樟树旁飞了过去。因为此刻,吴最乐的整个人都已藏在了大樟树后。
但吴最乐的银针,却已全都打在了牛犊先的胸膛上。
牛犊先没有发出惨呼,只是“卧槽”了一声。
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他那庞大的身躯,就如同一头被屠夫放翻的黄牛,倒在了这泥土与雪水混合的泥浆中。
杜沉非立刻掠了过来。
吴最乐的银针又已发出。
一把闪耀着寒光的针,就如同飞箭一般,往杜沉非铺头盖脸飞来。
不管是吴最乐还是鱼哄仙,都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三点二六的把握,这把银针无论打在谁的身上,他都别想还能再活着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杜沉非却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握刀的手腕忽然一翻。
只听一连串轻微的金属相击声响,那一把银针就已全都粘在了杜沉非的刀上。
吴最乐见状,吓得足足放了三个响屁,才从大树后跳了出来,又一溜烟朝屋檐下跑了过去。
杜沉非一声冷哼,他的身形只一闪,就已挡住了吴最乐的去路。
他的刀出手,一刀削向吴最乐的胸膛。
吴最乐瞬间后退八步,然后提身凌空翻跃,往屋顶而去。
杜沉非没有去追赶,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必,他只是一扬手,立刻就有一颗石子从他的手中飞出。
吴最乐的右脚刚刚踏上屋檐,就忽然觉得腰间一麻,然后他就从房顶上重重地跌了下来。
他和牛犊先一样,也倒在了这黄土与雪水混合的泥浆中。
这时,鱼哄仙正在看着死人般躺在地上的吴最乐。
杜沉非却正在盯着鱼哄仙。
过了很久,杜沉非忽然说:“你的朋友已经倒下,只要我想杀他,他就已等同于一个死人。现在轮到你了。”
他的话音未了,站在鱼哄仙身旁的两个小弟——边小侠与那少年乞丐突然出手。
边小侠用的是剑,那少年乞丐用的是一条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