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摇铃说:“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那黄衣人又回答说:“好!我拿着我的剑回去。我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他一说完,忽然俯下身去,拣起了他自己的那一柄剑,眼睛却连看都没有看地下一眼,一直僵硬而呆滞地盯着前方,然后慢慢地走到楼梯边,又慢慢地走下楼去。
然后,万摇铃就走到华元龙的身旁,他拍了拍华元龙的肩膀:“你还没睡醒吗?”
华元龙一屁股坐了起来,说:“醒了。”
万摇铃一把抓起华元龙的脚,问华元龙:“这是不是你的脚?”
华元龙说:“是啊!这是我的脚,怎么会在这里?”
万摇铃说:“你不用管你的脚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赶快带着你的脚走吧,记得从这里出去,就去东凤街二狗子巷三十八号。”
华元龙点了点头,重复着万摇铃的话:“好啊!我从这里出去,就要去东凤街二狗子巷三十八号。”
话音刚落,他竟然扛起他的一只脚,一步一跳地走了出去。
这时,甚至连地板上的血迹,也已奇迹般消失。就仿佛在这个地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一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就连雷滚都已完全呆住。
过了很久,熙春楼的经理才猛然回过神来,他的神情似乎又变得愉快起来,因为只要人没有死在他店里,就能给他省去很多麻烦。
万摇铃对经理说:“你看啊!我就说这里既没有死人,也没有人断腿。是不是?”
经理连忙说:“是啊!是啊!刚刚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
万摇铃说:“没事!下次不要再看错就行了,那你就先下去忙吧。我们在这里说几句话,等下就走。”
熙春楼的经理和服务员立刻转身就走。
这些人的背影刚刚从门口消失,牛犊先就已经忍不住问万摇铃:“铃哥,这个黄衣人,你究竟是怎么把他救活的?”
万摇铃摇了摇头:“我这只是魔术,也就是所谓的障眼法,这个黄衣人在一个时辰内必定会倒下。”
牛犊先皱了皱眉:“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叫那什么帮主去什么二狗子巷三十八号,这是什么意思?”
万摇铃说:“那里有个很有名的老中医。”
牛犊先皱了皱眉:“华元龙这么阴险的人,你还想救他?”
万摇铃叹了口气:“这人虽然歹毒,但我们也不必弄死他,给他一个教训也就可以了。”
牛犊先没有再说话,杜沉非却点了点头。
万摇铃说:“狩野这个组织,势力很大,高手如云,一般人很难想象。刚才来的这些人,都只不过是小角色中的小角色而已。所以,我们压根就惹不起,你们最好还是赶快走吧!走得越快越好!”
杜沉非说:“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是赶快开溜吧,免得被人弄死在这里。那你也正好和我们一起去潭州发展!”
万摇铃摇了摇头:“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暂时还不能走啊,等我安排好这件事,就一定来潭州找你们。”
杜沉非替万摇铃操心说:“铃哥,你如果留在这里不走,狩野的人怎么会放过你?他们不弄死你才怪。”
万摇铃笑了笑:“这个你放心,不管是谁,想弄死我都不太容易啊。”
对于这一点,杜沉非是尤其相信。他不是一个喜欢勉强别人的人,于是点了点头:“那好!期待铃哥不要忘了今日之约。”
万摇铃连连点头。
雷滚依然还静静地坐在桌边,他端着酒杯,又已经在独自慢饮。
那女孩蹲在角落里,就如同一只等待被宰的羊羔,对自己的未来完全无能为力。
杜沉非与牛犊先正打算溜之大吉,但在这时,熙春楼下,忽然就有雨点般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万摇铃连忙跑到窗边瞅了一眼,只见楼下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全都是黄衣人。
万摇铃皱着眉头:“杜兄,牛兄,他们的人已经到了,这熙春楼已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雷滚却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关心,就好像他已完全做好了死在这里的打算。
杜沉非看着万摇铃,说:“他们既然来得这么快,那我们就只好杀出去。”
牛犊先听了,兴奋得连眼珠子都冒着光,大叫着说:“老大,既然要杀出去,那你还不快点封我为先锋,老子最喜欢的工作就是干先锋。”
话音一落,他便已完全做好了冲下楼梯的准备。
万摇铃一把拉住牛犊先,说:“牛哥不要这么着急,他们这么多人,你杀出去多麻烦,我有一个法子,可以送你们出临安城。”
杜沉非很诧异地问:“你究竟有什么好办法?”
万摇铃说:“你们只需要闭上眼睛,立刻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牛犊先瞪着眼睛:“卧槽!你是不是吹牛皮?”
万摇铃笑了笑:“牛哥大可放心,我绝对不是一个吹牛皮的人。”
杜沉非看了看万摇铃,他竟然相信了万摇铃的话。
然后,他又看了看雷滚,说:“这位雷兄,何不带着你的美女,咱们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
雷滚只说了三个字:“我不必。”
杜沉非说:“我相信你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你难道不为这位姑娘想想,愿意看着她丧身在这熙春楼上?”
雷滚听了这话,终于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对那女孩一字字说:“你过来。”
女孩果然很听话,立刻走了过来。
这时,万摇铃忽然扯下一块窗帘,他把这块窗帘往四人身上一盖,那窗帘就如同烟雾般笼罩在这四人身上。
很快,这烟雾中的四个人就只剩下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头晕目眩人事不省。
他们全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