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和牛犊先一跃上马,快马加鞭,一路尘土飞扬,往西方急追而来。
他们风尘仆仆、鞍马劳顿追赶了一天,也没有看到一个身穿深栗色衣裳的人。
杜沉非和牛犊先完全搞不清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座山下。
这是一座很高的山。
牛犊先看着前方的这座山,说:“老大,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休息,怎么样?跑了一天了,虽然以牛哥这么健壮的体格,再跑两三天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这只小马实在受不了啊,热得一身汗,把我裤衩都搞得湿漉漉的,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牛哥尿裤子了。”
杜沉非本来还有点烦恼,听了这话,立刻开心得笑了起来。
不过笑归笑,对于牛犊先的话,杜沉非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于是,他抬头看了看前方,见前面的路旁有一块巨大的花岗岩,便说:“好吧!我们就在前面那块石头上休息一下,顺便在这里吃个晚饭。”
说完,他又看了看天色,说:“卧槽,一不小心天都黑了,等下还不知道到哪里去过夜。”
牛犊先说:“老大,前面那块石头看起来好像还不错,我们不如就在这石头上将就一个晚上,怎么样?搞一点干草上去铺着睡,应该也还舒服。”
杜沉非说:“这块石头的确不错,只是不知道这鸟地方有没有老虎、豹子什么的?”
牛犊先说:“老虎怕个毛?来一只我给它打成一坨翔,来十只我给他打成十坨翔。”
杜沉非笑着说:“如果老虎太多,打一个晚上,一定会很累的,有一点影响睡眠质量。”
对于杜沉非的这个看法,牛犊先表示很赞同:“是啊,这么搞的话,睡起来的确不爽。老子最烦的就是睡觉的时候被人吵。如果能找户人家,那就再好不过。”
很快,他们就爬上那块巨大的花岗岩,然后找了一个没有鸟屎的地方坐下,翻出干粮,开始吃饭。
太阳正一点点沉西,夕阳的余晖很耀眼。
一只老鸦忽然飞过,落在这山中茂密的树林中,“呱呱呱”地大声叫了起来。
在这一座树林中,一定数这个老鸦最没有自知之明。
因为它的声音很难听,但却叫得最响亮。
杜沉非一面吃饭,一面就在想,这天下之大,究竟去哪里才能找到这六个小孩?他忽然很有一点后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脑子一时发热,就跟他们打了包票。
正在他胡思乱想茫然无策的时候,牛犊先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大,你快看,那里有一个人过来了,这家伙背上不知道背个什么玩意?”
杜沉非看时,果然有一个人向这边大踏步走来。
这个人很高,高得比你想象中的高还要高一尺八寸。
这个人也有一点肥,肥得比你想象中的肥还要肥十三斤八两。
这人略有一点驼背,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狗熊。
在他的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铁钩,这铁钩的分量看起来可真不轻。
江湖中练单钩的人很少,因为它既不同于刀,又不同于剑,各部分的使用和表达,要做到恰到好处。一个人如果想练好单钩,然后在江湖上闯出一点名堂,至少也需要十年苦功。
这人的两只手都很忙。
在他的另一只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麻布袋,他把这个麻布袋挂在肩上。
现在,杜沉非就在盯着这大狗熊手里的麻布袋。
他有点怀疑,这大狗熊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而这袋子里的东西,也很有可能就是他今天的劳动成果。
但在这麻布袋里,似乎并不是装的银子和珠宝等财物,而是装着一个人或者某种动物。
只有人或者动物,才会时不时的在里面拱动。
杜沉非看了看牛犊先,说:“牛哥,这家伙的麻布袋里,好像装着一个人。莫非就是这家伙在礼贤镇上抢走了孩子?”
牛犊先“嗯”了一声:“很有可能啊!”
杜沉非又说:“不过看他这只麻袋,最多也只能装一个人,那么其他五个又在哪里?”
牛犊先说:“我们管他那么多,先冲出去锤他一顿再说。如果麻袋里装的是一个小孩,我们就把小孩放了;如果装的是钱,我们搞点生活费也很不错,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收入了。”
杜沉非说:“是啊!牛哥说得对!这年代,挣钱难,花钱花得可真快!那我们现在就开干。”
这时,那人已经走到了这块花岗岩旁边。
杜沉非忽然拔出刀来,从石头上一跃而起,立刻就挡住了大狗熊的去路。
很快,牛犊先也跳了下来。
大狗熊见前面无缘无故地忽然多出来两个人,吓了一跳。
他停住脚步,瞪着杜沉非和牛犊先看了很久,才没好气地说:“哪里冒出来的两个臭小子?吓老子一跳,你们想干什么?”
杜沉非扛着刀,说:“我们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是打算挡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