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觉得,一个组织不管有多么强悍,也只不过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而已。
于是,这几个都还很年轻的人,就在这个酒店里,你一杯我一盏的喝着酒,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理想。
期间,鱼哄仙还提到过一个盈利的模式,那就是先从穷流公司搞钱,把被穷流抢来的孩子解救出来,然后就可以找那些孩子的父母收个几百两银子的赞助费,算是活动经费。他说,这些孩子的父母,只有交了赞助费,才能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但对于鱼哄仙的这个提议,杜沉非表示了反对。
他说,这些被拐走了孩子的家庭,家庭条件也必定不怎么样,因为家庭条件好的,防范工作都做得很好,自然就不会把自己家的孩子弄丢。而且,一旦这么操作的话,公司就无法在江湖上获得一个好名声,必然就得不到大额资金的赞助,正所谓是因小失大。
想说服两个奉行金钱至上的人去做好人好事,绝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以,杜沉非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说服了鱼哄仙与吴最乐。
他们又聊了很久,当杜沉非提起出现在礼贤镇那几个穷流员工的衣着时,吴最乐忽然对鱼哄仙说:“老鱼,今天下午,我跑到船头放水的时候,从对面开过来一条船,这条船上就有小孩的哭声,难道这船上的小孩,就是杜老大所说的那几个被抢的小孩?”
鱼哄仙立刻问吴最乐:“你确定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吴最乐说:“我确定啊!那个时候,你喝了点酒,正在船上搂着水果月生的表妹睡大觉。我不但听到有小孩的哭声,还听到有人的斥骂声。而且,那条船上还有一面土黄色的旗帜,旗帜上面印着一个LOGO。这个LOGO,就是一个深栗色的脚印。”
鱼哄仙听说,立刻拍了一下桌子,说:“这艘船上如果有一面这样的旗子,那么我敢保证,这绝壁是穷流的船只。我知道,他们公司的标志,就是一个脚印。”
说完,鱼哄仙又看着吴最乐:“阿乐,你说的什么什么狗,是啥东西?”
吴最乐笑着说:“我说的是LOGO,就是你说的标志。”
他说到这里,又显得有点不敢置信地说:“难道这个年代的公司,就已经开始讲究什么视觉识别系统、什么VI一类的东西了?连工作服什么的都搞得这么统一。”
杜沉非和鱼哄仙,压根就不知道视觉识别系统和VI是什么东西,所以他们没有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时,鱼哄仙对杜沉非说:“杜老大,既然这艘船上有穷流公司的标志,加之又有孩子的哭声。那这艘船必定就是穷流的船只。”
杜沉非点了点头:“好啊!是穷流的船很好!我总算是找到他们的踪迹了。既然有了这些孩子的下落,那我们的行动,就最好快一点。只有行动够快,收获才能更多。”
鱼哄仙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掉转船头,连夜去追!”
杜沉非不太了解行船的事,于是他就问了出来:“船只晚上行驶,是不是也没什么问题?”
鱼哄仙拍着胸脯说:“没什么问题啊,只不过是能见度比较低,走慢一点就行。我们对这条水路,就像对自己的家一样熟悉,你放心吧!”
杜沉非满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他们就全都上了鱼哄仙的船。
这时,边小侠和赵广安都还没有睡,正在船上打牌,见了杜沉非,都显得很高兴地打着招呼。
杜沉非见赵广安头发梳得油光水亮,身上穿着笔挺的缎子衫,已完全看不出曾经乞丐的模样,就拍着他的肩膀,说:“真看不出来啊!你这小伙子,搞得这么帅这么有型,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赵广安得意地抹了抹自己用发胶搞得硬邦邦的头发,说:“真烦啊!好羡慕那些有故事的人,不像我,一个帅字就能概括我的一生。”
杜沉非指了指赵广安,却看着鱼哄仙说:“小赵这个小伙子,真不错,是一个好小伙。”
鱼哄仙说:“小赵也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我也一向都很欣赏他。”
很快,鱼哄仙就吩咐大船掉头,沿江顺流西进。
然而,他们一直追到第二天中午,连穷流那艘船的影子也没有看见。
这时,杜沉非和鱼哄仙、吴最乐、牛犊先就坐在船头,他们一面嗑着瓜子,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杜沉非忽然说:“老鱼,我们追了这么久,也没见到他们的船。这条河流,有没有什么支流或者分流?也许他们是从别的河道走了,不然没理由追不上啊!”
鱼哄仙摇头说:“从沙溪镇到这里,这条河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以走船的分流!不过,做这种事千万不能着急,一定要沉得住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吴最乐忽然指着前面说:“杜老大,老鱼,你们快看!那艘船就在那里!”
前面果然有一艘大船。
这个时候,这艘船正停靠在岸边。
在这艘船上,还真的有一面旗帜。这是一面土黄色的旗帜,旗帜上的图案,也真的是一个巨大的深栗色足迹。
那面旗,正迎风飘扬。
只是让人感觉奇怪的是,这艘船没有停靠在靠近码头的一面,而是停在了靠山的那一面。
一看到这艘船,每个人脸上的疲倦之色,立刻就换成了另外一种表情。
这是一种愉快而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