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最乐看了看杜沉非,又问鱼哄仙:“要杜老大出马干什么?”
鱼哄仙说:“在穷流得知自己人被杀后,这什么梁总一定会带人去找张明玉的麻烦。这个时候,杜老大就藏身在路边,一看到梁总,就跳出来,假装自己是张明玉的人,一刀一个先干翻他们几个再说。”
吴最乐想了想,忽然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了。老大杀死穷流几个人以后,便诈败而逃。这样,就会更加激起穷流那些人的怒火。是不是?”
鱼哄仙大笑着说:“不错!聪明!只不过,这个时候,杜老大千万不要往别的地方跑,只能往张明玉的家里跑。”
吴最乐不解地问:“他如果往张明玉家里跑,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鱼哄仙摇了摇头:“老大可跑到张明玉的门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把门卫砍死。然后就杀进屋去,就说自己是穷流的人,再随随便便地砍死他几个。”
这个时候,吴最乐终于恍然大悟:“对!对!但杜老大必须和后面穷流的人保持适当距离,既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要保证让穷流的人能看到老大进了张明玉家,又不能让他们看到老大在张家杀人。”
鱼哄仙大笑着向吴最乐翘了翘大拇指:“就是这么回事。阿乐简直就是我的知音。我是相当欣赏你。”
吴最乐眨着眼睛,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叫杜老大怎么出来?”
鱼哄仙说:“我跟你说,杜老大的轻功是很牛叉的,他只需要一跃就可以翻过张家别墅的围墙,翻到旁边的小巷子里。”
吴最乐终于全部搞明白了鱼哄仙的打算,于是他打着哈哈说:“不错!不错!这么搞的话,穷流的人以为杜老大是张明玉的人,而张明玉则以为他是穷流的人。简直让他们傻傻分不清。”
鱼哄仙的嘴角,已经有了抑制不住的得意:“哈哈!这样的话,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只等他们杀得两败俱伤,我们的人再去清场。”
此刻,不管是鱼哄仙还是吴最乐,也不管是边小侠还是赵广安,每个人都笑得就像是一条柴犬。
就连牛犊先也傻不拉几地跟着笑,看起来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
但杜沉非没有笑。
他不但没有笑,反而显得有点愤怒,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惨无人道的策划方案。
他现在忽然觉得,在这一群人里面,也许只有自己才称得上是一个正常人类。
因为只要一个人的脑子还算正常,就绝不会在想出一条能弄死四五十人的计谋时,还笑得这么得意的。
杜沉非认为,已到了应该和这些人摊牌的时候,否则,迟早有一天,自己一定会沦为这些人用来杀人的工具。
这个时候,鱼哄仙竟然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他朝自己翘着大拇指,连声说:“鱼总真牛逼!这一次,我们绝对会发一笔财。”
吴最乐和边小侠立刻笑嘻嘻地说:“跟鱼总混,发财是必须的。”
鱼哄仙开心得至少打了八个“哈哈”。
过了很久,鱼哄仙才拍了拍桌子,显得很民主似的说:“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人反对这个方案?如果有意见请举手。”
他的话音刚落,就已响起了一片“没有”的声音。
正在鱼哄仙准备拍板做决定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声音说:“我反对!”
说话的人,当然是杜沉非。
鱼哄仙盯着杜沉非看了很久,才显得很不解地问道:“老大,你这是干什么?”
杜沉非说:“我说我反对你的这个方案。”
鱼哄仙皱着眉头:“为什么啊?”
杜沉非说:“你的这个方案,虽然费点劲也有可能成功,但太过于残忍,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方案。如果完全按照你的这个方案行动,那么我一定不会参与。”
这时,吴最乐不解地问道:“老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去救你的那位小朋友哦。”
杜沉非想了想,才说:“我的意思是,虽然清酒红人面、钱财动人心,但不管做什么事,你们都最好有一个底线,讲一点原则。因为我就是一个有底线讲原则的人。”
吴最乐忍不住问:“那么你的原则是什么?”
杜沉非目不转睛地盯着吴最乐,一字字说:“让该死的人去死,让不该死的人再继续活下去。这就是我的原则。”
一看到杜沉非这种如同刀锋般的目光,吴最乐就颇有点发毛。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
杜沉非拍了拍吴最乐的肩膀:“为了钱财,就随随便便打算弄死四五十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在这些人中,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该死。”
鱼哄仙和他的几个经理面面相觑,却没有人说话。
杜沉非停顿片刻,又说:“而且,你们的这个方案,看起来的确很不错很完美,但实则至少有三个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