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不解地问:“酒可以掺水做假,那茶怎么做假?”
鱼哄仙颇为在行地说:“老大,茶叶当然也可以做假的,凡是从茶树上采下的鲜叶,经过加工而成的毛茶、精茶和再加工茶,都是真茶。但用不是茶叶的叶子为原料,如柳树叶、榆树叶等树叶,按照茶叶的加工方法制成的茶,这个就是假茶。假茶又分成假茶和掺假茶两种。”
杜沉非叹道:“这个酒店现在的老板,真是黑心到了极点。我们不如换个地方去吃。”
鱼哄仙笑着说:“坐在这里观光也很不错,又这么安静,我们就勉强吃一点吧,反正不会吃死人。”
他停了停,又说:“他们既然敢卖假酒假茶给我们喝,等下我们买单的时候,我不付一锭假银子给他,我就不姓鱼。”
杜沉非笑了笑:“嗯!这么搞,我觉得可以!”
鱼哄仙想了想,说:“我付假钱给他,我还一定要告诉他们,不然让我感觉很不爽。”
说完,他就朝吴最乐招了招手:“阿乐,拿你的什么大头笔来,给我用一下。”
吴最乐立刻从自己的大黑牛牌双肩包里掏出一支小竹竿做的笔和一个无线胶装的笔记本。
鱼哄仙接过笔,扯掉笔帽,在本子上“刷刷”地写了几句话。
鱼哄仙在这张纸上写的是:“上联:假茶假酒假生意;下联:假情假意假好客;横批:钱当然也不是真的。”
他显然也很欣赏自己的文采,他把这张纸得意洋洋地看了很久,才把它压在了菜碗下面。
这时,杜沉非的兴趣,都已转移到了吴最乐的那支笔上。
他忍不住说:“阿乐,你的这支笔,好像很有点特别啊!来!给哥瞧一瞧!”
吴最乐把笔递给杜沉非:“哥,这可是我自己发明的便携水笔哦,这种笔叫作大头笔。”
杜沉非盯着这支笔看了好久,又在纸上写了八遍自己的名字,才说:“我就知道,阿乐这小伙子不简单啊,你发明的这什么大头笔,不但非常方便携带,而且还比毛笔好写得多。如果可以量产的话,我感觉一定会有很不错的销路。”
鱼哄仙笑嘻嘻地说:“老大,你这个主意不错,有点商业头脑,我们如果开个厂生产这种笔应该也很有发展前途。”
杜沉非的眼里,闪耀着光芒:“一定有前途,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等我们安定下来,就去融资,把这个厂开起来。”
正在他们畅谈未来的时候,楼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有一个十三岁零八个月的男孩,手中拿着一大叠报纸,跑了上来。
这是一个肤色黝黑的男孩。
他的头发蓬乱得像个鸡窝,衣衫破烂得足足打了三百八十一个补丁。
杜沉非看见这个男孩,就知道他必定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
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会这样一副形象,才会去卖冰棍和报纸。
穷人家的孩子,活得都很不容易。
一想到这里,杜沉非就决定,今天一定要关照下这个男孩的生意。
这个男孩刚走上楼,四处看了看,见整个二楼才四个人在吃饭,眼里就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但他作为一个相当合格的报童,还是勉强喊了几句:“卖报!卖报!快来看!快来瞧!最新的《武林窗》,三十文钱一份。特大新闻,光照会在武功山举办擂台比武招聘大会。快来看!快来瞧啊!”
男孩也许根本就没寄希望能在这里卖出一份报纸,所以他刚喊完,就转头准备下楼。
鱼哄仙连忙喊了起来:“来!来!来!小鬼,又没人要抽你,你跑什么玩意?我买一份报纸。”
男孩听了,立刻又返回来,用手指在口中沾了点口水,点了六张纸,递给鱼哄仙:“老板,这里是一份报纸,三十文钱。你们大鱼大肉的吃得这么好,一看就是有钱的大老板,我这可是勤工俭学,可不要还价哦。”
鱼哄仙撇了撇嘴:“切!你这小鬼,你看我是个缺钱的人吗?你看我像是一个喜欢还价在乎这点小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