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就像是云雾中张牙舞爪的白龙,寒气逼人。
这股冷透骨髓的寒意,直扑段寒炎。
鱼哄仙和吴最乐都替段汗颜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们觉得骆晨希的这一剑,已足够可怕。
杜沉非却微笑着看着台上,他似乎很有把握,无论骆晨希的剑有多快有多狠,都一定会败在段寒炎的剑下。
杨雨燕和杨雨丝也在紧张地看着台上。
杨雨燕甚至已忍不住轻轻地喊出声来:“小段,你这笨蛋,耍什么酷?快点拔剑呀!”
段寒炎却还是毫无反应。他站在台上,就像是一棵树。似乎当这个擂台都还没有搭成的时候,这棵树就已经长在了这个地方。
骆晨希长剑的剑光已完全将段寒炎笼罩。
他在寻找段寒炎的空门,他准备在最为合适的时候,用最为合适的一剑,刺入对方身上最为合适的地方。
然而,他忽然发现,在自己的剑光影中,段寒炎看似极其松懈而随便的站姿,竟然连一处空门都没有。
但作为一个社会经验很丰富的剑客,骆晨希当然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剑一有攻击的行动,段寒炎的剑立刻就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很有可能一剑就刺入自己的咽喉。
骆晨希不是一个很喜欢冒险的人,这个时候他忽然退后三尺,然后手中长剑一抖,又笔直地从一侧划向段寒炎的小腹。
在这柄软剑刚到达段寒炎小腹的位置时,段寒炎的腹部突然向内凹进去三寸八分。
于是,骆晨希的剑锋就贴着段寒炎的衣服划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段寒炎的腰间,有一道银光掠过。
他的剑,立刻就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这一剑,就像是电光闪过,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划向骆晨希的咽喉。
骆晨希急忙后退八尺,来避段寒炎的这一招。
段寒炎的剑却并没有前进,就在这招式已完全用老的一瞬间,这一剑忽然改变了方向,朝右下方划来,划向了骆晨希的腰部。
骆晨希也立刻收腹疾退。
然而,段寒炎的剑却在这一瞬间又奇迹般地改变了方向。
这一剑斜斜向上。
他的这把剑,也像浑身都长满了眼睛似的,在骆晨希那只握剑的手腕上一圈一圈地绕了过去。
骆晨希立刻就变得和侯子跳一样,也感觉到了一丝透骨的寒冷。
当段寒炎的剑绕上他的手腕时,他甚至连动都不敢再动,因为他也是练软剑的,他深知,只要一动,自己的那条手臂立刻就会和手中的软剑同时掉落在地上。
就在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内,段寒炎的软剑就已经收了回来。
擂台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在看。
很快,他们就看见,骆晨希右手臂上的衣袖,也已经被段寒炎的软剑割碎,一片片落了下来,就像是飘扬在风中的枯叶。
这一幕,就如骆晨希割碎侯子跳的衣袖时,看起来完全一样。
只是骆晨希割碎的是侯子跳的左手衣袖。而段寒炎割碎的却是骆晨希握着剑的右手的衣袖。
骆晨希的右手臂也立刻就露在了外面,他也完全和侯子跳一样,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很久,他发现自己那露出的手臂上,却连一条血痕都没有,甚至都没有一点被剑划伤的印记。
这需要多么准确而巧妙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
骆晨希看了看段寒炎,他发现段寒炎的脸上,仍然还是带着那种奇特的笑意,就和他刚上台来的时候完全一模一样。
过了很久,骆晨希才说:“我败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不管怎么样,能败在放青山庄段家的剑下,我也觉得很不错。”
段寒炎也笑了,他轻轻一跃,就又站在了杜沉非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