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凌晨也已经被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盯着杜沉非和毛野生的眼神,就仿佛两把刀。
他看了很久,才忽然朝杜沉非说:“你又是谁?”
杜沉非斜倚在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随随便便地说:“我是谁,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
凌晨皱着眉头:“你也是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敢说的人?”
杜沉非面带笑意:“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不但胆子小得像老鼠,而且我也很讨厌有几条疯狗跟在后面找麻烦。”
凌晨的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看来,你也是一个没种的辣鸡啊,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是踏马的辣鸡。”
虽然被人骂得这么惨,但杜沉非也没有生气:“嗯,你不是辣鸡,你有种。只不过,没种的人现在还好好地坐在这里,有种的人却被人打得像狗一样。”
听了这句话,凌晨气得脸都绿了。
看到凌晨的这副鬼样子,杜沉非却显得很开心:“像你这么有种的人,一定没少挨揍吧?你的朋友们是不是每隔几天就会去医院探望你一次?”
谭义伯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凌晨却看起来很不满意,因为他在这么多的小弟面前丢了面子,而他本人又没那个能耐给自己找回面子,所以过了很久,他才说:“好啊!好!你们有种!咱们走着瞧!三天之内,不弄死你们几个辣鸡,老子跟你姓。”
话音刚落,他突然甩开了正扶着他的两个小弟,然后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他走得很快,也很稳。
能够走出这么快又这么稳的步伐,说明他受的伤一定不会很严重。
从这里走出快餐店的大门,只需要十三步。
但凌晨并没有走出这个快餐店,因为当他刚刚走出八步的时候,他突然就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呼,然后,他就像一头被射杀的羊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杜沉非的大双眼皮眼睛瞪得就像是两个鸭蛋。
他完全想不清,凌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倒了下去?
不但杜沉非想不明白,麻八和肖老九也想不明白。
很快,肖老九等人就已冲了过去。
毕竟,凌晨可是他们的老板。
这样的老板,虽然并不太优秀,但已至少给了他们三年零八个月的稳定收入。
杜沉非也忍不住走到了凌晨的身旁。
作为一个准备在江湖上行走的人,他并不反对随时去看一看别人的死法。
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他们就看到了一根针。
这是一根很细的银针。
现在,这根针就钉在凌晨的后脑勺上。
有一丝鲜血慢慢地从银针钉入的地方流了出来。
这一丝鲜血顺着凌晨的耳根,慢慢地流淌向地面。
但血很快就变成了黑色。
然后,凌晨的身上,就有了一种可怕的变化。
他整个肩膀以上的皮肤,竟然开始在变黑。
在一个既不太长也不太短的时间内,凌晨的脑袋,看起来和一个烤红薯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六的相似度。
钉在凌晨后脑勺上的钢针,一定是一枚毒针。
只有剧毒,才能让一个人的肌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既然有毒针,就一定有施放毒针的人。
只可惜,没有人看出来是谁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