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杨玉环却已趁着这个机会逃之夭夭。
杜沉非看着张白兔,他的眼里露出了同情之色:“原来啊。现在我敢肯定,你真的不是他的女儿。”
张白兔连连摇头:“我不是!我只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他。”
杜沉非问张白兔:“那么,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张白兔说:“我叫谭意歌,张白兔不是我的名字,这是杨玉环给我取的一个假名,用来骗人的。他……他……总是去骗像凌晨这样的富二代。”
一说到凌晨,刀削面的眼里又冒出了怒火。
这个时候,他虽然很愤怒,但他却已没有了要杀死张白兔的想法。
因为张白兔也只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而已。
刀削面盯着谭意歌看了很久。
谭意歌的脸,虽然苍白憔悴,带着一种因为遭遇过不幸而生出的淡淡忧愁,但是却很美,美得简直毫无瑕疵。
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说谎话的人。
这一点,刀削面也看得出来。
此刻,刀削面忽然问谭意歌:“你不是杨玉环的女儿,却和他一起从事诈骗工作,难道你这是迫不得已?”
谭意歌点头:“是的,他给我吃了一种叫作九毒追魂丹的毒药。吃了这种毒药的人,每隔三天,就需要服用一次解药,否则……”
刀削面说:“否则就会怎么样?”
一想到九毒追魂丹,谭意歌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痛苦之色:“否则就会自内而外腐烂而死……”
活着虽然很难,但谭意歌似乎也不打算死得这么早,所以,这个时候,她就忍不住开始抽泣起来。
对于谭意歌的这种无奈,刀削面虽然无法完全原谅,但却能够理解。
所以,他没有说话。
杜沉非忽然问谭意歌:“这种药,你知不知道,哪里有解药?”
话刚说出口,他就忽然想起了孙卖鱼。
作为一个既富有同情心,又懂得怜香惜玉的小伙子,杜沉非已经决定要救她一救。
谭意歌擦了擦眼角,回答说:“我听杨玉环无意间说过,这种药是一家叫冥门的公司研发生产出来的,解药也只有他们公司才有。”
她停了停,又说:“但是……他说那里是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谭意歌今年还不到二十岁,虽然她的家庭条件很不好,但她也完全没有要躺平的想法,她对自己的未来,也曾充满了希望。
她希望自己能够赚到很多钱,也希望能找到一位疼爱自己的小哥哥,然后和他组成一个简单而幸福的家,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这些事,对于别的女孩来说,全都是水到渠成普通无奇的事。
但对于她来说,这些简单普通的东西,竟然全都变成了奢望。
除了接二连三的不幸,那些平淡无奇的美好,自己又何曾拥有过一样?
这一刻,谭意歌蹲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她已有八年零三个月没有像今天这样哭过。
只不过,她哭泣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她站起来,走到了刀削面的面前:“是我害死了你凌晨,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替他报仇。”
谭意歌的胸脯挺得很高,她已没有了对死亡的畏惧。
刀削面紧握双拳,他死死地盯着谭意歌,过了很久,他突然转身:“我不杀你,我只杀杨玉环。”
他的手一挥,这四个孤傲而冷酷的年轻人,就立刻头也不回,大踏步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