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楼做的是长久生意,靠的也是回头客。因此,九凤楼的老板汤怀好,当然不会找人去偷盗客人的财物。
但常晴并非九凤楼的老板,即使九凤楼关门大吉,作为打工人的她,也绝不会难过。
为了让谢独鹰更加相信自己,第一翻墙又补充说:“常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啊,李舍生三年前还是一个帅小伙,自从遇到了常晴,他每天晚上都在埋头苦干,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幅病怏怏的鬼样子……”
谢独鹰打断了他的话:“你确定,那块玉佩就在他的身上?”
第一翻墙点了点头:“我有把握,因为我刚把这块玉佩给他,他绝不会藏在别的地方。”谢谢独鹰沉吟片刻,才忽然把自己的剑收了回去,他说:“好!我相信你!”
直到这时,第一翻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现在,谢独鹰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李舍生的身上。
李舍生正站在三丈开外的街道中,冷冷地看着这边。
他虽然不知道谢独鹰和第一翻墙有什么恩怨,但假如谢独鹰能杀了第一翻墙,他也绝不会反对。
这时,为了保证自己的这个计谋百分百成功,第一翻墙又恰到好处地补充了一句:“老谢,你如果就这样问他要你的背包,我可以保证,他绝不会还给你。”
谢独鹰看了看第一翻墙:“难道他死都不会?”
第一翻墙说:“不会。”
谢独鹰问第一翻墙:“为什么?”
第一翻墙说:“因为你的背包里,有一本剑谱,这可是目空岩几代人的心血。”
他很快又接着说:“所以,你根本就不必问他,因为我知道这个包裹在哪里。”
说到这里,第一翻墙就停止了说话。他认为,自己说的已够多。
谢独鹰已经向街心里的李舍生走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破堂和尚忽然用衣袖遮着手,向第一翻墙翘了翘大拇指。
李舍生见谢独鹰不但没有杀死第一翻墙,反而向自己走了过来,所以,他现在就在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谢独鹰。
谢独鹰很快就站在了李舍生的面前。
李舍生问谢独鹰:“你是谁啊?”
谢独鹰冷冷的说了几个字:“过路的人。”
李舍生说:“你既然是过路的人,我可没有挡你的路。”
谢独鹰的声音冰冷:“我却要挡你的路!”
李舍生皱着眉头:“挡我的路?你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谢独鹰毫无表情:“因为我想杀了你!”
李舍生一听到这几个字,他的瞳孔立刻收缩:“我并不认识你,你却要杀我?”
谢独鹰随随便便地说:“是啊!你说对了,我也有奖。”
李舍生说:“你有什么奖?”
谢独鹰说:“你好像挺喜欢旅游啊,所以,我也打算送你一张门票。”
李舍生说:“怎么?你也打算请我搞个西天游?”
谢独鹰缓缓摇头:“我只请人去地狱旅游,地狱也是个好地方。”
李舍生忽然放声大笑,他笑了很久,才说:“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死在你的剑下?”
谢独鹰没有笑,用大笑这种震慑对手的低级手段,他觉得自己压根就用不着。
他只不过是相当平静地说了一句:“因为我绝不会死在你的剑下,所以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剑下!”
李舍生的眼睛忽然盯着谢独鹰手中的剑,他盯着这把剑看了很久,才说:“好!很好!你既然想杀我,那你为什么还不出手?”
谢独鹰淡淡地说:“我在等你先出手。”
李舍生说:“你难道从不先出手?”
谢独鹰说:“我很少先出手,我一定要给对手一个机会来杀我。因为这是一种很刺激的体验。”
李舍生一阵长笑,可是这笑声忽然嘎然而止,他的人一掠而起,手中的剑风驰电掣般刺向了谢独鹰的咽喉。
谢独鹰没有动。
既然打算给一个机会让对手来杀自己,就不如给得彻底一些。
所以,当李舍生的剑锋距离谢独鹰的咽喉仅仅还有两寸七分的时候,谢独鹰还是没有动。
李舍生的剑,没有刺下去,在谢独鹰这样的人面前,他忽然变得没有了把握。
他发现,这个如同石像般矗立的黑衣人,看似没有防备,实则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地方,都防备得像是一只铁桶。
李舍生突然把剑抽了回去,就仿佛他的这一剑根本就还没有刺出去。
李舍生一个回身,又是一剑,直削谢独鹰的面门。
当他的剑尖距离谢独鹰的面门还有两寸三分的时候,他的这一剑又已化作虚招。
他又把剑抽了回去,就仿佛他的这一剑根本就还没有削出去。
片刻间,李舍生已连续发出了十三招,可是每一招最后都变成了虚招。
很明显,他也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他虽然谨慎,但他的对手却是一个勇于冒险的人。
这个时候,“叮”的一声,谢独鹰就拔出了他的剑。
就在谢独鹰拔剑的时候,他的身上,就至少露出了八处空门。
李舍生已称得上是当今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他的剑立刻刺了出去。
有一道银光破空划过,就有如一道闪电直击大地。
李舍生这一剑的目标,是谢独鹰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