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杨雨丝忽然向汤怀好说:“我听说,武则天有一只叫雪衣的鹦鹉,还会作诗呢。豆豆,花花,你们会作诗吗?”
她的话音刚落,豆豆和花花就立刻开始吟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杨雨丝摇着手:“你们的前辈雪衣,它可不是读别人的诗,而是自己写诗哦。”
这时,汤怀好也颇有兴趣地问杨雨丝:“鹦鹉也会写诗,真的假的?”
杨雨丝笑了笑:“我听说,这只叫雪衣的鹦鹉很聪明,还能背诵《心经》。有一天,武则天对它说,如果你能作诗一首,我就放你出去。没想到啊,那雪衣真的作了一首诗。”
说到这里,她就停了停,然后说:“武则天也是个一很有道义的人,当时,她就把这只鹦鹉放走了。”
汤怀好问杨雨丝:“这只鹦鹉究竟作了一首什么诗?”
杨雨丝把这首诗吟了出来:“憔悴秋翎似秃衿,别来陇树岁时深。开笼若放雪衣女,常念南无观世音。”
汤怀好一面微笑,一面看着杨雨丝:“武则天放鹦鹉,果然很有道义。只可惜,我却不是一个讲道义的人,所以啊,你们放心吧!我是不会放你们这两只鹦鹉走的。”
杨雨丝连忙说:“我不是鹦鹉,我也不愿意走。都相处这么多天了,我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不错也很好相处的老板。”
她停顿片刻,又接着说:“而且啊,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临安,据说那里有很多旅游景点,我也很想去看看哦。”
对于杨雨丝的这一番话,汤怀好好像也感觉很满意:“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不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姐姐就带你去这些景点玩,好不好?”
杨雨丝说:“好的!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
汤怀好笑了笑:“嗯!这就对了!不过,即使你想跑,我现在也不必再担心啊,因为你们已经吃了我的九毒追魂丹。”
杨雨丝忍不住问汤怀好:“九毒追魂丹,这是什么东西?”
汤怀好说:“每个吃了这种药的人,每隔三天,就得服用一次解药,否则,就会自内而外全身腐烂而死。我相信,像你们这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应该还没有做好去死的准备,是不是?”
听到这里,赵水苗就忍不住惊恐地“啊”了一声:“你这阴险毒辣的女人,你在什么时候给我们吃了这种东西?”
汤怀好笑眯眯地说:“就在前两天啊,我把它下在了莲心汤里面。这种药物,无色无味,绝不会影响汤的美味。我记得,你们好像喝得挺嗨哦。”
这个时候,杨雨丝虽然很害怕,但在沉默片刻之后,她忽然笑着说:“我不怕!我相信,只要听大姐的话,就会没事的。”
杨雨丝的嘴上虽然说不怕,但实际上却怕得要命。
她忍不住偷偷地按了按自己的心窝,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想看看自己的身体究竟有没有什么变化,有没有开始在腐烂。
她一抬头,就发现汤怀好正在盯着自己,便立刻跳到了汤怀好的身旁。
她抱着汤怀好的手臂:“大姐,我好渴啊,嗓子都冒烟了,我想要喝奶茶。”
汤怀好也感觉很渴,于是,她掀起门帘,问前头端坐在马上的凤儿花和马蝗,有没有看到卖饮料的地方?
凤儿花说:“汤总,前面的路边有一个茶棚,只是看起来好像很简陋,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喝碗茶再走?”
汤怀好说:“既然有茶棚,那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这一行人,在茶棚前停了下来。
杨雨丝第一个跳下了马车。
这个茶棚真的很简陋。
它的主人只用了四根九尺三寸长的木头、十三根七尺六寸长的木头,再加七十三斤茅草,就随随便便地盖起了这个茶棚。
这个茶棚中,有五张方桌和二十三条长凳。
这时,正有四个人在这个茶棚里喝茶。
这四个人都还很年轻,年轻得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所以,他们把自己搞成了一种怪异的非主流形象。
杨雨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乍一看到他们时,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看到了神话故事中的妖怪。
这几个人,虽然看起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流里流气的样子,但在他们的身上,却流露出一种无法描述的自信。
杨雨丝没有见过这四个人,但她忽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四个人一定是高手。
因为她在看着这四个人的时候,就仿佛在看着四把刀。
这种感觉,就和她第一次看到谢独鹰时的感觉完全一样。
杨雨丝很想冲过去求他们帮忙,帮自己赶跑汤怀好。
但在这种时候求人帮忙,也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
她决不能冒险。
于是,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她就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杨雨丝忽然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子,快步跑到了那四个非主流的对面。
然后,她的手一扬,她手里的沙子就全都撒在了四个非主流的身上和碗里。
这四个人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杨雨丝的脸上。
他们的目光,也很像一把刀子。
杨雨丝瞪着眼睛,用双手叉着腰,搞得很像是一个泼妇似的,说:“笨蛋,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二流子,小心我把你们的白毛、黄毛全都拔下来。”
这时,这四个人中的一个黄毛盯着杨雨丝,冷冷地说:“你是不是活得很不耐烦?”
杨雨丝搞了一个类似于重庆帽子姐的手势,骂骂咧咧地说:“你才活得不耐烦呢,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我老大是很厉害的,你们如果敢惹我的话,她一定会把你们打出翔来。”
话音未了,她又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