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很多这么说,段寒炎也忍不住问了一句:“钱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很多说:“我的意思,就是这些人绝壁是奔着银子来的。他们即使不是光照会的人,也一定是一伙强盗,这伙强盗了解我们的情况,知道我们有钱,准备在这里打个劫什么的。”
他停顿片刻,又说:“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认为,与其让他们先动手,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声夺人,把他们砍成肉酱。”
对于钱很多的这个观点,段寒炎也认为有点道理。
于是,他就对江心秋月说:“秋月,钱哥说的好像也对啊。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真的奔着银子来的。因为如果不是为了搞钱,他们没理由会呆在这种鬼地方。”
江心秋月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看段寒炎,又看了看钱很多。
段寒炎说:“兵书上说,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哀。如果打仗避免不了,能够先动手,就一定要先动手。”
江心秋月沉吟了片刻,才说:“万一他们不是强盗,也不是光照会的呢?”
段寒炎说:“那就这样吧,钱哥先去和他们会一会,看看是什么情况。怎么样?”
对于这九个人,钱很多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三点六的把握,他们绝不会是什么高手。
因为真正的高手都很低调,不会摆一个这么惹人注目的造型。
于是,钱很多立刻来了精神。
段寒炎吩咐说:“你不要死缠烂打啊,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退回来。”
钱很多只说了一个“好”字,就提着他的斗虎梭镖,打马飞奔向前去了。
段寒炎等人也跟了上来。
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钱很多就来到了距离那头大象仅有五丈三尺远的地方。
虽然看到有一人一马朝自己飞奔而来,但象背上的九个人却连动都没有动,就仿佛他们已足足死了三百八十一年。
此刻,天色虽然已经不早,但也还没有黑。
所以,钱很多终于看清了这九个人的面目。
这九个人的肤色黝黑。
他们的这种肤色,在这酷寒的天气中,看起来就如同是铁铸的一般。
他们的眉毛很长,胡须浓密。
他们的头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鲜红色杜尔班头巾。
他们的衣着单薄,每个人的上身,都只穿着一件名为古尔达的白布单衣。
这种衣服,肥大而宽松。
在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暗红色的印记,斑斑点点,看起来很像是血迹。
他们的下半身,裹着一块叫作托蒂的白布。
这块布看起来很长,但却随随便便的围绕在他们的腰间,导致他们的大半截小腿都暴露在寒风中。
这九个人的双脚上,都蹬着一双厚底平跟的人字拖。
他们的小腿和双脚都已被冻成了紫青色。
这样的九个人,凭肤色和服装判断,就不太像是中国人。
据钱很多推测,这些人应该是来自于西域或者印度国一带。
钱很多瞪着这几个人看了很久。
他看得越仔细,脸上的惊讶之色就越浓。
这九个人的脸,非但不太正常,而且还挺恐怖。
因为在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
这些坑洞,看起来就如同被暴雨打过的稀泥。
在他们的脸上,除了这些坑洞,还有很多长短不一沟壑纵横的刀疤。
这样的九张脸,给钱很多的第一感觉,那就是刚被狗啃过。
这样的九张脸,即使在将来的某一天,钱很多被人打成白痴,也绝不会忘记。
看到这些,钱很多的胃部就开始翻腾,他忍不住地想呕吐。
他也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他本不该这么冒冒失失就冲出来的。
因为这些人脸上密密麻麻的刀疤,就是一张名片。
在这张名片上写着,他们已经历了无数次战斗,而且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