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刚转过一道弯的时候,走在前头的房子大与钱很多,忽然纵马跑了过来。
段寒炎看着钱很多的脖子,说:“钱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钱很多显然也已从刚才的惊吓中走了出来,他勉强笑了笑,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刚才多亏你们出手相救,不然,以我这样的水平,一定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段寒炎显得很满意地说:“没什么事就好啊,刚才,我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我跟杜老大学了一招,不然的话,你今天真的会挂。”
钱很多摸了摸脖子:“是啊!那几个印度阿三真的很牛逼!我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你和秋月,我绝壁死定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房子大忍不住问钱很多:“老钱,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是印度阿三?”
钱很多说:“我是猜的啊!”
这时,江心秋月忽然说:“这些人,应该就是印度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就和《过江录》这本书中描述的简直一模一样。”
房子大没有读过这本书,于是他忍不住问江心秋月,这本书里究竟是怎么描述印度人的?
江心秋月稍微回忆了一下,才说:“这本书中说,印度人的头上,都戴着一顶叫作杜尔班的头巾,上身穿的是一种叫作古尔达的长衫,下身裹着一块布,他们把这块布称为托蒂,他们脚上的拖鞋,就叫趾夹拖。”
段寒炎曾经也看过这本书,听到江心秋月的话,他才忽然想了起来。
他笑嘻嘻地说:“是啊!我也看过这本书,只不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这本书上说,玩杂耍和叠罗汉,是他们这个国家的一项文化习俗,他们认为,如果生活中没有叠罗汉,那就像吃饭没有菜一样无趣。”
听段寒炎这么说,钱很多仿佛已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惊吓,他大笑着说:“他娘的!怪不得这九个鸟人在象背上叠罗汉,原来印度阿三都有这种爱好啊。”
房子大说:“我听说,印度人吃饭都不用筷子,用右手直接抓着吃,而他们的左手是用来擦屁股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众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他们笑了很久,房子大才忽然问钱很多:“那个阿三出手这么快,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钱很多说:“我没有看清,但好像是一把刀。”
房子大又问:“你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和你说了些什么?”
钱很多回答说:“他就问我今年几岁了,我就说我今年二十一。”
房子大吃惊地说:“哇嚓!他问你今年几岁,难道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人,想把女儿或者妹妹嫁给你做老婆?”
钱很多大笑:“就他们那副尊容,哪怕有女儿或者妹妹,估计也没有人会看得上吧。打死我,我也不会要!”
段寒炎忍不住问:“那他们问你年纪干什么?”
钱很多笑了笑:“他问我还想不想活到二十二?如果想,就立刻带着我的脑袋离开。否则他就会一刀割下我的脑袋。”
段寒炎说:“他要你走,那你为什么不走?难道你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他们?”
钱很多尴尬地抹了一把脸:“我哪有什么把握,半点把握都没有。我一看到他们那张脸,差点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房子大诧异地说:“既然你一点把握都没有,他们又让你走,那你为什么不走,反而要冲过去送死?”
过了很久,钱很多才显得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是怕你们会笑话我啊。被朋友笑话脓包的滋味,比被敌人杀死的滋味,还要难受得多。”
听钱很多这么说,段寒炎就说:“钱哥,你有这种想法就不对了。俗话说,人生在世,除了生死,别无大事。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大家都是休戚相干荣辱与共的同事,怎么可能会笑话你?”
说到这里,他还盯着房子大问了一句:“老房,你会不会笑话他?”
房子大说:“我不会!反倒他如果白白去送死,我就会笑话他。”
段寒炎又看着钱很多:“你看,根本就没人会笑话你。所以,下次如果还有这种事,你一定要记住,走为上计,逃命要紧。”
钱很多点了点头。
段寒炎顿了顿,又接着说:“人生在世,又何必在乎这些虚名?只有脸比城墙厚的人才能活得滋润啊。这可是我从老鱼那里学来的,这也是我最佩服老鱼的地方。”
众人听了,又一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