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凤儿花就如同一只被狼群围观的兔子。
她的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说动这些老狐狸。
她定了定神,向坐在主位的吕镜堂打了个招呼:“晚辈凤儿花,见过吕总。”
她显得很恭敬,可是吕镜堂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似乎没有听到凤儿花的话,也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她这个人。
他的双眼虽然在看着前方,似乎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凤儿花只好抬头看了看吕镜堂,轻轻咳嗽一声,又很客气地说:“吕总威震江湖,名声响亮,江湖中人无不钦敬。晚辈久慕吕总威名,所以,一来到这里,我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专门拜访您老人家,希望没有打扰到您的休息!”
又过了很久,吕镜堂才从鼻孔里冷吭了一声。
他似乎才发现有凤儿花这个人似的,冷冰冰地问:“你就是从金凤宫来的?”
凤儿花说:“是的!”
吕镜堂又慢悠悠地说:“你说,你就是汤怀好?”
凤儿花很明白,吕镜堂这只不过是在装糊涂,但她还是回答说:“我不是汤怀好,我是金凤宫公司的一个员工,我的名字叫凤儿花。”
吕镜堂漫不经心地说:“哦!原来是凤儿花啊。”
凤儿花说:“是的!”
吕镜堂看了一眼凤儿花:“我六花帮和你金凤宫素无来往,我与你也没有半点交情,却不知三更半夜,你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凤儿花想了想,才说:“我虽然和您素未谋面,但吕扶花却是我的好朋友。”
吕镜堂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你难道是来找他的?”
凤儿花皱了皱眉:“吕扶花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然而,他却不幸死在了江心秋月的手中。因为他的离开,不管是我,还是我们汤总,都很难过。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为他报仇雪恨。我这次来袁州,就是奉汤总之命,来杀江心秋月。”
吕镜堂长长地“哦”了一声:“你是说,你已经杀了江心秋月?”
凤儿花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她想了想,接着说:“因为江心秋月身边还有一个段寒炎,我敌不住他们两个人的联手。而今天晚上,就是一个报仇的好机会。所以,我才特意来拜访您,希望您安排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杀了江心秋月,为吕扶花报仇雪恨。”
吕镜堂连连冷笑:“你在说,你和吕扶花是朋友?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凤儿花说:“是!我们是朋友!”
吕镜堂又说:“你在说,汤怀好这万人骑的贱人会为了吕扶花之死而难过?”
汤怀好是凤儿花的老板。
别人这样痛骂汤怀好,凤儿花本该强烈抗议才是。
然而,她并没有表示抗议和反对。
这个时候,她甚至还有点赞同吕镜堂的话。
她听到老吕辱骂汤怀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
她希望吕镜堂再多骂汤怀好几句,因为这都是她自己想骂却不敢骂的。
这个时候的凤儿花,本来也很想当着吕镜堂的面,狠狠地辱骂汤怀好一番,然后再虚构一通自己与吕扶花之间出生入死的深厚友谊,以讨好老吕,最终得到他的出手相助,完美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在这个时候,凤儿花一抬头,忽然就看见了六花帮的座上客——封依奴。
现在,封依奴已经表演完了自己的节目,正坐在樊胡子旁边。
封依奴现在很火,所以,凤儿花认得出来。
封依奴也是金凤宫的人,凤儿花虽然从没有见过她的面,但无论如何,她们都是同事。
于是,凤儿花说:“丧子之痛,痛彻骨髓;失友之痛,痛在肌肤。对于吕扶花的飘然仙逝,汤总和我虽然伤感痛心,但不管怎么样,都比不过您。”
吕镜堂又是一阵冷笑,他的双眼中迸出两道寒光,然后他就忽然站起身来,将手中酒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酒杯被摔得粉碎。
吕镜堂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我这逆子吕扶花,就是受汤怀好这贱人的迷惑,才背着老子加入了金凤宫,心甘情愿为她卖命,最终搞得自己命丧黄泉。所以,如果有这个可能,我愿意用汤怀好的生命,来换吕扶花多活二十年。”
凤儿花想了想,说:“至于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我也从来没有问过,所以并不是很清楚。但我这次来到袁州,却千真万确是替吕扶花复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