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镜堂又是一声轻叹:“姑娘今年芳龄几何啊?”
凤儿花的眉头锁得更紧,她又在心里说:“这老东西也不像是老糊涂的样子啊,难道是喝得七颠八倒醉了?喝醉了也好,等下我让你吃屎都抢不到热的。”
她嘴上还是胡乱回答了一句:“今年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岁。”
吕镜堂微笑着点了点头:“令尊已经仙逝六七年,这世态炎凉,姑娘自强自立,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很不容易。如今桃李年华,正值青春年少。却不知道,姑娘是否有意中人了?如果没有的话,我一定要做个媒,给你介绍一个。”
凤儿花笑着说:“已经有了,正准备过完年就成亲。”
吕镜堂立刻大笑起来:“好!好!这是一件大好事!姑娘成亲的那天,一定要通知老夫一声,老夫一定要沾沾喜气,喝姑娘一杯喜酒。”
凤儿花笑了笑:“一定!一定!吕总如果肯赏光!那可真是荣幸之极!”
吕镜堂的脸上已经露出了十分愉快的神色,他笑眯眯地说:“姑娘贵乡何处啊?”
凤儿花已完全忘了她刚才的回答,于是她随口说:“我是柳州的。”
吕镜堂“嗯”了一声:“很好!很好!柳州是个好地方啊。三江四合,抱城如壶,所以又叫作壶城,也称为龙城,靠近静江府。我听说,柳州奇石甲天下,风光如画,举世无双。”
凤儿花连连点头:“是的!吕总如果去柳州旅游,到时我一定免费给您做导游。”
吕镜堂大笑:“好!好!好!”
等他笑声停顿,他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他冷冷地说:“你真的是想和我联手,共同对付段寒炎和江心秋月?”
凤儿花连忙说:“是啊!我正是这个意思。”
吕镜堂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严肃,那和蔼可亲的笑容也已经完全消失:“我们联手去对付段寒炎与江心秋月。我是为了替儿子复仇,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凤儿花诧异地看着吕镜堂:“我当然是为朋友报仇雪恨。”
吕镜堂盯着凤儿花:“你的这个朋友,就是吕扶花?”
凤儿花说:“不错,我的这个朋友就是吕扶花。”
这个时候,吕镜堂忽然站起身来,他拍了拍自己鼓起很大的将军肚,向凤儿花问了一个很奇怪地问题:“你知不知道,我的肚子为什么会这么大?”
凤儿花本来想说“好吃懒做,脑满肠肥”,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吕镜堂是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他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这样的一句话,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凤儿花虽然有些时候会也犯错,但她毕竟还是个很谨慎的人。
不确定的事,她宁愿选择不说;不知道该不该说的话,他也选择不说。
于是,她摇了摇头。
吕镜堂显得神神秘秘地说:“凤姑娘,我告诉你啊,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明白吗?”
凤儿花也是个很好奇的人,于是,她点了点头。
吕镜堂神经兮兮地说:“我这是怀孕了,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
一个一本正经的老头,忽然说了一句很不正经的话。
没有人能描述这事有多么滑稽可笑。
凤儿花一听到这话,她立刻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她笑得就如同一只刚刚学会打鸣的公鸡。
就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她从一生下来,几乎真的没有听过这么滑稽的笑话。
她掩着嘴笑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我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一听到这话,吕镜堂就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脸上也已经露出了怒容,他“腾”地站起身来,大喝了一声:“什么?我说的话,你难道不信?”
在这样一个轻松欢乐的时候,吕镜堂突然来这么一出,把凤儿花都吓得不轻。
她张口结舌,过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信!”
吕镜堂冷笑:“你不信,我就很生气!你看,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却说要跟我联手,去对付江心秋月和段寒炎?”
听吕镜堂这么说,凤儿花的脸上,显得疑惑而吃惊。
她发现,自己根本就猜不透吕镜堂说的每一句话。
这时,她还是忍不住问吕镜堂:“吕总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之间,怎么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吕镜堂“嘿嘿嘿”地笑了三声:“刚才,我和你交谈这么久,你说的话,除了你父母双亡是真事,其他没一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