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的眉头锁得更紧:“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究竟是不是真的岭南九屠?”
泰歌尔说:“有时候假的也就是真的,有时候真的也就是假的。真真假假,又何必去较真?”
乌龟显然已经很有些不耐烦:“你说的这话,也许你认为很有哲理,但在我看来,完全就跟放屁一样。”
泰歌尔不但没有生气,他反而咧开大嘴笑了,他依然以他那种独特而沙哑的声音问乌龟:“亲爱的老板,那你希望我们是真的岭南九屠,还是假的岭南九屠?”
乌龟想了想,才说:“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泰歌尔一阵怪笑:“看来!我亲爱的老板,你好像也很不想见到岭南九屠。”
乌龟还是没有否认:“我实在是一点都不想,因为我还想再多活二十年。”
泰歌尔嘿嘿地笑了两声:“只怕你连一天都已活不下去。”
乌龟盯着泰歌尔:“你难道也想杀了我?”
泰歌尔说:“我们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为了来告诉你,你已经到了该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乌龟“哦”了一声:“你们难道也是为了银子而来?”
泰歌尔又嘿嘿两声:“不瞒亲爱的老板,我们也一向都很喜欢银子。”
乌龟说:“你们也常常为了银子而做拦路抢劫的事?”
泰歌尔说:“没有钱,肯定要做啊!不做就会没有钱用!亲爱的老板,就是抢劫这种东西,才能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乌龟听了这话,是一阵冷笑:“看来你们也已经来了很久。”
泰歌尔也没有否认:“我们的确已经来了很长时间,长到可以再拉九支半《烛影摇红》的曲子。”
乌龟说:“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冲出来,将这里的人全都杀了?却要在这寒风中等待这么长时间?”
泰歌尔想了想:“因为我们也已经变得越来越懒,有你在替我们杀人的时候,我们就还是选择在一旁欣赏的好,这样还可以尽量节约点力气。”
乌龟高声说:“力气是节约了一点,只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浪费时间?”
泰歌尔说:“杀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看别人杀人,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这么有意思的事,时间虽然是浪费了一点,也没有多大关系的。”
乌龟盯着泰歌尔,他看了很久,才说:“我也很想知道,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八万两银子的事?”
泰歌尔依然没有回答乌龟的话,而是说:“亲爱的老板,你们得到这个消息,我刚才听你说过,是范厕生告诉你们的。这一条消息,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亲爱的老板,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好的消息,调皮的泰歌尔很感谢你。”
一听到这话,乌龟的冷汗就已经在他的脊背上流淌。
他忽然觉得,自己绝不应该多嘴的。
一个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多嘴。
也许,穷流在这几年时间里耗费的巨大财力物力,范厕生潜伏在六花帮多年的付出,全都会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前功尽弃,损失殆尽。
现在,乌龟也根本就摸不清这岭南九屠,究竟有什么意图?
在乌龟看来,现在要想弥补因自己多嘴而造成的过失,只有杀了这岭南九屠。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他虽然很不愿意面对岭南九屠这样的敌人,但也未必就会怕他们。
这个时候,乌龟问泰歌尔:“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泰歌尔笑了笑:“六花帮如今家大业大,富有多金。我们也是很喜欢财富的人,也很想把六花帮的财富装进我们的口袋。然而,却屡屡有人在暗中破坏我们的行动。这个人太过于狡猾,我们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停了停,又说:“原来,这个人就是范厕生。”
乌龟的冷汗流淌的更快,也更多。
现在,他忽然发现多嘴实在是一种愚蠢到家的行为。而自己也实在是一个愚蠢到家的人。
过了很久,他才说:“难道,你们也在六花帮中安插了眼线?那你们的这个眼线,又是谁?”
泰歌尔说:“亲爱的老板,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安插的这个眼线是谁?”
乌龟当然很想知道,于是,他点头说:“我的确很想知道!”
泰歌尔大笑:“既然你很想知道,那我就不会告诉你!”
乌龟现在已经很愤怒,他瞪着泰歌尔,恶狠狠地说:“印度阿三,你反反复复说这句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泰歌尔又是一阵大笑:“亲爱的老板,你不必生气,人在江湖,又何必发脾气呢?假如你看不惯一个人,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地一刀捅死对方吗?而且,我现在打算请客。”
乌龟诧异地问:“请客?你要请谁?”
泰歌尔说:“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