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何老咪就显得有点吃惊了,他忍不住问了两个问题:“你连见都没见过他们,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杀人全家老幼不留?他们杀了谁的全家?”
南门捞刀一字字说:“雷滚。”
何老咪说:“雷滚是你的朋友?”
南门捞刀沉默了很久,他忽然盯着何老咪,说:“你的话,已问得太多。”
何老咪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个很好奇的人。”
南门捞刀冷冷地说:“好奇的人,死得一定比不好奇的人早。”
何老咪已不打算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他打了个哈哈,看着段寒炎说:“小段,既然那笔钱已经被你弄丢,我们又这么熟,也不好强求。这样吧!你把那个背包拿过来,这两个人,你可以任意带走一个。”
段寒炎问何老咪:“那另一个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人?”
何老咪说:“当你另外再支付四万两银子的时候。”
段寒炎想了想,说:“你能不能把他们全都还给我?我可以打一个四万两银子的欠条。”
何老咪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从不收欠条,尤其不收你打的欠条?”
段寒炎诧异地说:“为什么尤其不收我的欠条?”
何老咪冷笑:“因为你说的话,好像也并不值得我相信啊。所以你打的白条,也很有可能不会兑现。”
段寒炎说:“你难道是想让我回潭州取钱,再到这里来赎人?”
何老咪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在这里等你。你们直接去光照会公司赎人吧。”
段寒炎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那我现在就去把那四万两银子拿来给你。”
何老咪说:“好!我们等你!”
段寒炎没有再说话,他第一个走了出去。
江心秋月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山洞里,把那个背包提过来,先把杨雨燕赎出来。
因为杨雨燕是个女孩。
把一个女孩放在敌人手里当人质,远比用男人当人质要危险得多。
用美丽的女孩当人质,就更加危险。
这个时候,遥远的东方,也已经初露曙色。
在这条并不平整的山路上,昨天已经融化了的雪水,又已经在寒夜中冻了起来。
段寒炎和江心秋月已经一宿没睡。
他们现在虽然很困,可是却毫无睡意。
因为这几天以来,他们经历的波折,已实在太多;遇到的人,也实在太多。
这个时候,段寒炎忽然就想起了江心秋月给自己推算星座时所说的话。
难道自己这些天来的不顺,真的是摩羯座的运势使然?真的无法避免?
段寒炎一面走,一面想。
他希望,自己接下来的运气能变得稍微好一些。
最好运气能好到这个程度,既可以救出杨雨燕和第一翻墙,又可以追回这笔辛苦得来的银子。
哪怕运气没有这么好,那就让自己的朋友尽快获得自由吧!
段寒炎觉得,哪怕这些钱财都归了别人,也没有关系。因为银子丢失了,可以去赚;但朋友丢失了,就不会再有。
一想到这里,段寒炎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现在,已经看得见脚下的路。
他记得这条去往山洞的路。
从光照会员工下榻的酒店,来到后山的山洞,只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
段寒炎和江心秋月就来到了这个山洞外。
然而,刚来到这个山洞外,段寒炎的心就彻底凉了。
因为在这个山洞的洞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一个死人。
一个头都已经被人用快刀一刀斩断了的人。
现在,这个人的头和身体,相距足足有三丈七尺八寸。
这个死人,一手抓着剑鞘,一手紧紧地握着他已经被拔出的长剑。
他手中的长剑,也许曾经杀过很多人。
但现在,这把剑已不会再去杀死任何人。
因为它的主人,都已经被别人杀死,如今身首异处。
红色的血,已经染红了这个洞口地面上的积雪。
根据现场的情况,段寒炎就可以想象出来,这个人手里的长剑刚刚拔出,就有人一刀就削断了这个人的脖子。
然后,他的头就在倾斜的山坡上,滚出了三丈七尺八寸的距离。
段寒炎也明白,在这样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死人,对于自己来说,绝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他没有心情去观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