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又问龙锦绣:“这九个印度佬,既然是岭南九屠的员工,那他们为什么会加入挖坟者?”
龙锦绣随随便便地说:“跳槽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杜沉非点了点头,他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他们会经过这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龙锦绣嘿嘿地笑了两声:“我们的消息,一向都很灵通。”
杜沉非又忍不住问:“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会到这里来?”
龙锦绣又随随便便地说:“他们的消息,也一向都很灵通。”
杜沉非虽然提出了很多问题,但他没有问龙锦绣为什么要杀岭南九屠。
因为他不必问这种问题。
他知道,重剑团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这些人。
就如同猫的存在,是为了让老鼠毁灭一样。
杜沉非忽然说:“他们既然是来杀我,那不如我先杀了他们。我表示,我也想在这里搞个埋伏,我能不能加入你们的队伍啊?”
龙锦绣当然乐意,于是,他说:“那你不妨也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们出手以后,你就出手。”
杜沉非说:“好啊!等你们出手以后,我再出手。我还没有什么搞埋伏的经验。”
龙锦绣说:“你既然想搞埋伏,那你最好叫你的两个女朋友走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杜沉非点头,然后又问:“他们会从哪个方向来?”
龙锦绣说:“从南,往北。”
于是,杜沉非就吩咐杨雨丝和杨雨燕,叫她们各骑一匹马,原路退回去,尽量走得远一点,再找个地方藏起来。
杨雨燕和杨雨丝,虽然不太放心,但她们也知道,以自己的战斗力,即使留在这里,也只会让自己的朋友死得更容易。
因此,她们立刻就走了。
很快,她们就经消失在杜沉非的视线中。
杜沉非用雪把马匹在这里留下的足迹全都盖了起来,才一个纵身,就跃到了平地西侧山坡上的荆棘丛中。
他就这样静静地蹲在荆棘丛中。
现在,他也在等待,在等待岭南九屠的到来。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
他等待的时间,既不太长,也不太短。
岭南九屠终于来了。
杜沉非远远地就看见一头长毛大象,由南向北而来。
岭南九屠依然还是那一套装备,也还在玩着“象背上叠宝塔”的行为艺术。
这头大象走路的速度,既不太快,也不太慢。
不管它走得快还是慢,现在它都已来到了这块平地。
这九个人,站在象背上一动不动,就如同雕塑般矗立在象背上。
杜沉非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特别留意这平地上的雪人。
因为这些雪人中,藏着想暗杀他们的人。
而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哪一方面的感觉,都一定会很灵敏。
当大象那沉重的脚步一踏入这块平地,杜沉非就立刻屏住了呼吸。
这头大象的脚印,果然很奇怪。
因为它明明是向北走,可雪地上的足迹却是朝南的。
杜沉非认为,这些人肯定是在大象的脚上,包了一种特制的铁蹄。
他们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迷惑他们的敌人。
杜沉非在死死地盯着这九个人,他连眼睛都不再眨动。
他希望岭南九屠不要留意这些雪人,至少不要感觉到雪人里暗藏的杀机。
他也希望重剑团的三个人能一击得手。
幸好,一切都看起来还很正常。
太阳依然温暖。
刚才还在欢快歌唱的麻雀,现在依然还在欢快地歌唱。
因为这地方,根本就没有杀意。
重剑团的三个人,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他们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杜沉非虽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但他的心很稳定,稳定得就像是已死了三百八十一年。
太阳很大,杜沉非甚至有点担心,那几个雪人,会在阳光的温暖下融化倒塌。
杜沉非忽然又觉得这头大象走得真慢!
它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也还没有走到那几个雪人面前。
一个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都会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杜沉非现在就很有些紧张,所以他也感觉时间过得很慢。
岭南九屠是九个很可怕的人。
遇见岭南九屠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可是,他现在就得面对这些可怕的人和可怕的事。
岭南九屠既然是来杀他的,哪怕他不想去面对,只怕都很难。
令他感觉很满意的是,他并不需要一个人去面对这样的九个人,而是四个人。
杜沉非很相信龙锦绣,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剑,都值得杜沉非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