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会拉马车的那匹马,依然还站在门外。
躲藏在屋后的第一翻墙,见范厕生抱着樊胡子走了出去,就忍不住想跳进屋子,趁机提走那红松木小箱子和背包。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他担心苗抚琴看到自己,就会忍不住喊出声来。
他也很清楚,范厕生这个人,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他并不想和范厕生这种人发生正面冲突。
这时,范厕生已经把樊胡子抱到了门外。
他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因为他把樊胡子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樊胡子被摔得龇牙咧嘴。
范厕生把那条长绳的一头紧紧地绑在了樊胡子的两条腿上,又将另一头绑在了马尾巴上。
看到这一幕,樊胡子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恐惧之色,她问范厕生:“你想干什么?”
范厕生看了看山下,忽然大笑着说:“我听说,在你们那个国家,每个人都很喜欢滑雪。这个地方,是一个很适合滑雪的地方啊。我现在就想看看你滑雪的样子,像你这样的专业人士,滑雪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樊胡子说:“可是你点了我的穴道,我动都动不了,怎么去滑雪?”
范厕生说:“穴道被点中,也没有多大关系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影响你滑雪。”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就从这破房子的墙角,拣起一根木棍,重重地打在了马屁股上。
那马受痛,长嘶一声,扬起四蹄,飞一般往山坡下跑去。
樊胡子被这匹马拖着,脊背着地,也飞一般往山下滑去。
第一翻墙躲藏在墙角,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他实在想不到,像范厕生这样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人,竟然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范厕生却正在看着这山坡下飞奔的一人一马狂笑。
这一片光秃秃的山坡下,就是一片石山。
这马只要跑过这一片草地,走上那一片石山,在地上被拖行的樊胡子就必定会被拖得皮开肉绽、脑浆迸裂,然后就必死无疑。
范厕生看了很久,才冷笑一声,又转身走回了屋里。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躺在角落里的苗抚琴。
苗抚琴也在看着范厕生,他忽然说:“老大,你……你……你一定要放过我,因为我实在……实在和你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你完全不必杀我……只要你需要,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
范厕生笑了笑,说:“你这个人,这么贪生怕死,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甚至一看到你,都很有点难受。这种感觉,就像看见一坨大便一样难受。”
苗抚琴立刻说:“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的,因为我并没有打算和你一起走。你只要拍开我的穴道,把我丢在这里不管,就可以了。我可以保证,你以后都绝对不会再看见我。”
范厕生想了想,说:“好!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把你丢在这地方。”
听范厕生这么说,苗抚琴连声说:“好!好!多谢!多谢!”
范厕生说:“不用客气!”
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出手,但并不是为苗抚琴解开穴道,而是又点了他四处穴道。
然后,范厕生一把抓着苗抚琴的腿,一只手又提起那小箱子和背包,走出了这座房子。
范厕生把苗抚琴拖到了屋外的粪坑旁,他用力一抛,便把苗抚琴扔进了粪坑中,溅起粪花无数。
这个粪坑,既不太深,也不太浅。
苗抚琴被丢了进去,他的身体已完全被粪水淹盖,但幸运的是,他的头虽然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但毕竟还没有被粪水淹没。
于是他就将头靠在这粪坑的墙壁上。
范厕生也没打算去把苗抚琴的脑袋再按下去,毕竟,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男人。
而且,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个人如果躺在粪水中冻一个晚上,不被冻死那才真是怪事。
范厕生只是看着正在大声叫嚷的苗抚琴冷笑一声,就转过身,提着背包和箱子,快步走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