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在看着樊胡子。
樊胡子也在看着杜沉非,她微笑着说:“亲爱的,在美好的月光下,在温馨的烛光里,你想告诉我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杜沉非点了点头:“现在可以说了。”
樊胡子的笑容甜蜜,她柔声问:“亲爱的,我在听,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事?”
杜沉非说:“我想告诉你的这件事,就是当花生米和豆干一起放在嘴里咀嚼的时候,那味道几乎和吃核桃完全一样。”
他的话音刚落,每个人都在吃惊地看着杜沉非。
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明白杜沉非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很久,樊胡子才皱眉说:“你想告诉我的事,就是这件事?”
杜沉非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最近的新发现,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
樊胡子的眉头锁得更紧:“难道你已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
杜沉非想了想,说:“也许我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樊胡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是什么话?”
杜沉非说:“你对我的好意,我很感激,也会铭记在心。但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对我的好感。”
樊胡子听了这话,过了很久,才说:“难道你不爱我?一点都不爱我?”
杜沉非说:“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敢爱你。”
樊胡子不解地问:“为什么?”
杜沉非说:“无论如何,一个女人都绝不应该这么崇尚暴力。你很美,但我很害怕和你相处,也害怕你随时会穿透别人咽喉的刀子。”
樊胡子已完全呆住。
杜沉非略有停顿,又接着说:“而且,我也已经有了我喜欢的女孩。”
樊胡子问他:“这个女孩,是谁?”
这个时候,杨雨丝已经被杨雨燕远远地拉开,冷冷地看着这完全与他们无关的一幕。
这本应该很美好的一幕,在现在的杨雨丝和杨雨燕看来,却如此丑陋和讨厌。
杜沉非忽然走了过去,他来到杨雨丝的身旁,一把握住了杨雨丝的手。
他看着樊胡子,说:“我喜欢的女孩,就是她。”
杨雨丝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圆。
过了很久,她忽然放声大哭,她的人也已经扑到了杜沉非的身上。
杜沉非紧紧地搂着杨雨丝的腰,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这个时候,杨雨燕的脸上,也已经有了一种看起来很幸福愉快的微笑。
她在替杨雨丝高兴,她从不吝啬替别人高兴和微笑,更不吝啬替自己的妹妹高兴。
在这灿烂的灯火前,在这浪漫的花前月下,在好几个人的注目之下,杜沉非与杨雨丝就这样紧紧相拥。
过了很久,杨雨丝才忽然停止了抽泣,她忽然松开抱住杜沉非的手,然后看着杜沉非,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杜沉非说:“因为我如果不这样,她就会杀了你。我不想要你死,更不想你死得这么快。我一直都会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带我去看海,可是你至今都还没有实现你的诺言啊。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一听到这话,杨雨丝的脸上立刻就有了愉快的笑意。
过了很久,她才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可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她脸上的笑容,纯洁而灿烂,就如同阳光穿透白云。
杜沉非说:“我喜欢言而有信的人。”
杨雨丝看着杜沉非,忽然说:“那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杜沉非点头说:“是!我喜欢你!”
杨雨丝贼兮兮地说:“我听不懂,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字?难道就不能更简短一点吗?”
这个时候,杨雨燕忽然在旁边起哄说:“快说我爱你!快说我爱你!”
杜沉非笑得就像是一只二哈,他拉起杨雨丝的手,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我爱你!”
他并不是一个很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
对于这一点,杨雨丝也很清楚。
她觉得,这样也很好!
说完这三个字,杜沉非的脸就红了。
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说这三个字。
他的脸虽然很红,但也没有人发现。
因为在烛光的照耀下,每个人的脸,都看起来很红。
现在,有三个人很快乐,也有一个人很不快乐。
快乐的人是杜沉非和杨雨丝、杨雨燕,不快乐的是樊胡子。
樊胡子就如同木头人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