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问范厕生:“老板贵姓?”
范厕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鱼哄仙随随便便地编了个名字:“我是鱼宝胜。”
然后,他又指了指吴最乐:“这是我的朋友吴不才。”
范厕生看了看鱼哄仙,又看了看吴最乐:“两位从哪里来啊?”
鱼哄仙说:“我们从襄阳来,老板想咨询什么事啊?”
范厕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随随便便地说:“你既然会看相,那就不应该问我啊!你如果真算得准,那就应该知道我想咨询什么事。”
他停顿片刻,又说:“你如果有这个能耐,咨询费绝对不会少。但你如果敢耍我,浪费我的时间,就不要怪我戳你一针啊。”
鱼哄仙皱了皱眉,他忽然拈着两个手指,装模作样地推算了一番,然后,他就故作高深地说了十六个字:“无踪无迹,远近难觅;旱海行舟,空劳费力。”
听到这句话,范厕生的脸色,就有了变化。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不错!你好像有点水平!那你给我算一算,我最近的运势怎么样?”
鱼哄仙盯着范厕生的脸看了很久,才说:“运势好与坏,气色各自代。你山根晦暗,运气不开,人中灰蒙,必为桃花烦恼,印堂发白,主损人丁,奸门暗淡,黑线相连,俗话说,夫妻库有黑线连,必有不当关系现。说明你不但感情失败,而且你的女人还和别的男人有特别的关系。”
鱼哄仙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你的鼻梁晦暗,是破财之相;鼻头之痘破损,说明你已经破财。黑睛露黄,刑克配偶,主因女人而损失钱财……”
范厕生紧锁眉头,死死地盯着鱼哄仙。
鱼哄仙又接着说:“你所爱的女人,利用你的感情,骗走了你辛苦得来的财富,现在,你只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这就是你目前的处境,却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范厕生忽然站了起来,他盯着鱼哄仙:“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
鱼哄仙淡淡地说:“我虽然不敢与陈抟、邵康节相提并论,但也略知周易、善辨六壬,俗话说,学会大六壬,来人不用问。我只要掐指一算,就自然知道我想知道的事,又何必要听别人去说?”
范厕生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
他死死地盯着鱼哄仙,似乎想用他的这种目光剖开鱼哄仙的肚皮,然后掏出鱼哄仙的心来看一看,他究竟有没有说谎。
鱼哄仙的心态,一向都很好。
他脸不红心不跳,搞得很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半仙。
他坐在范厕生的对面,就像是一块石头。
所以,范厕生看不出来,鱼哄仙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过了很久,范厕生才终于坐了下来。
他说:“请问这个女人,现在什么地方?”
他指的这个女人,当然就是赵玉颜。
他知道,鱼哄仙也一定清楚他说的是谁。
鱼哄仙装模作样地向范厕生问起了赵玉颜的姓名以及具体离开的时间。
在得到答案以后,他又哼哼唧唧自言自语地推算了一番,才说:“雀遇天晚入林中,不想林中先有鹰。鹰雀同林,少吉多凶啊!你老婆赵玉颜,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范厕生吃惊地说:“死了?她死在哪里?”
鱼哄仙说:“甲震乙离丙辛坤,丁乾戊坎己巽门,庚日走失兑上找,壬癸可在艮上寻。如果想找到这个女人,应该向西方去找。”
范厕生说:“西方这么大,你难道打算叫我一直找到西天?你能不能算出准确地点啊?”
鱼哄仙笑了笑,他又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齐歌初入相,燕阵早横功……在吴频喘月,奔梦屡惊风……”
他喃喃自语地说了很久,才忽然问范厕生:“老板,袁州城西,有没有什么名称中带‘牛’字的山头?”
范厕生瞪圆双眼:“难道是奔牛岗?”
鱼哄仙问范厕生:“你是说,这袁州城外有个地方,叫作奔牛岗?”
范厕生“嗯”了一声:“是!”
鱼哄仙说:“好!那奔牛岗上,有没有河流或者小溪啊?”
范厕生说:“有一条小河。”
鱼哄仙说:“好!那赵玉颜就死在奔牛岗上的小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