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当然发现了范厕生脸上的表情变化,但他还是接着说:“我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三的把握,师愚山去杀赵玉颜,就是樊胡子指使的。”
范厕生听了这话,忽然纵声大笑。
他笑了很久,才终于停止了这种充满着嘲讽的笑声。
鱼哄仙盯着范厕生,直到他的笑声停止,才说:“怎么?你难道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
范厕生说:“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只是有点滑稽啊。”
鱼哄仙诧异地问:“滑稽?这有什么滑稽的?”
范厕生冷笑:“你说这笔钱已落在了樊胡子的手里,这就很滑稽啊。看来,你这个半仙,也并非真的能掐会算,只不过是能忽悠而已。”
鱼哄仙也在冷笑:“这一点,好像也不是一件滑稽的事啊。”
范厕生说:“这笔财富,最终落在一个死人的手里,你说滑稽不滑稽?”
鱼哄仙说:“你说谁是死人?”
范厕生说:“樊胡子。”
鱼哄仙说:“你难道认为樊胡子已经死了?”
范厕生说:“你难道认为她还没有死?”
鱼哄仙说:“我可以保证,她绝壁没有死。”
范厕生说:“我也可以保证,她绝壁已经死了。”
鱼哄仙问范厕生:“你既然觉得樊胡子已经死了,那她是怎么死的?”
范厕生冷“哼”一声:“被人杀死的。”
鱼哄仙又问:“被谁杀死了她?”
范厕生指了指自己:“是我。”
鱼哄仙淡淡地说:“你难道亲手杀了樊胡子,然后又亲眼看到樊胡子在你的面前死去?”
范厕生冷冷地说:“我虽然没有看着她死去,但我可以保证,她绝壁已经死了。”
这时,鱼哄仙又掐指一算,说:“你认为樊胡子已经死了,我却认为她还活着,我们与其在这里争论个没完,还不如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范厕生皱了皱眉:“打赌?怎么赌?赌什么?”
鱼哄仙微笑着看了看范厕生放在墙脚的长针,说:“我们赌一万两银子,如果我赢了,在得到这笔钱后,你多分一万两给我。如果我输了,不但这笔钱全归你,你还可以戳我一针。你敢不敢赌?”
范厕生盯着气定神闲鱼哄仙看了好久,才说:“你说樊胡子还活着,这完全就是踏马的无稽之谈。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尤其是亲手置她于死地的人,更不会相信你。”
他咽了咽口水,又说:“但我却不跟你打赌,因为忽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没有赢你的把握。”
鱼哄仙笑了笑:“若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还活着,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啊。你完全可以立刻就去打听打听,看看樊胡子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
范厕生说:“我不必去打听,我好像已经相信了你说的话。”
鱼哄仙大笑:“你本来就应该相信我的。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人送外号赛半仙,岂是浪得虚名?”
他停了停,又接着说:“樊胡子不但还活着,而且,杀死六花帮老板吕镜堂的人,就是她。”
听到这句话,范厕生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重复着鱼哄仙的话,说:“杀死吕镜堂的人,就是樊胡子?”
鱼哄仙说:“对啊!”
范厕生说:“樊胡子在什么时候杀死了吕镜堂?”
鱼哄仙又眯缝着双眼算了算:“就在前天晚上。”
范厕生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他问鱼哄仙:“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行动?”
鱼哄仙说:“你先去找师愚山,他是樊胡子的男朋友,他比我们更了解樊胡子啊!如果有人知道樊胡子把这笔钱藏在了什么地方,那这个人一定是师愚山。我们一定要赶在鹰巢帝府把这笔钱带走之前,把它夺回来。”
范厕生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你认为他会告诉我?”
鱼哄仙说:“你跟他说,我们是和他合作,他就一定会告诉你的。至于分多少银子给他,就看你的意思了。”
范厕生盯着鱼哄仙:“我们找师愚山合作,从樊胡子的手里把这笔钱夺回来?你脑袋没问题吧?”
鱼哄仙嘿嘿两声:“我脑袋很正常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范厕生又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鱼哄仙:“现在,我好像又很有点不相信你的话了。”
鱼哄仙随随便便地问他:“为什么啊?”
范厕生说:“师愚山是樊胡子的男朋友,他爱樊胡子,简直爱得死去活来。他费尽心思得到这笔钱来讨好樊胡子。你却叫他和我们联手合作,再从樊胡子的手里把这笔钱财拿回来,这岂非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