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说:“哇嚓!难道你的工资都被你输掉了?”
毛野生嘿嘿地笑了两声:“我没有赢,那当然是输掉了。”
杜沉非笑了笑,说:“既然毛哥没钱,那今天我替你出一百两银子吧!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怎么样?”
毛野生又嘿嘿地笑了起来:“那好啊!这么搞,真踏马稳赚不赔。我跟你说,我刚才正烦着呢!现在感觉心情好多了。”
杜沉非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你刚才烦什么啊?”
毛野生说:“我这么烦,是因为我明年六月份的工资都已经输光了。上回还输给牛犊子八十三两,这小子一看到我就讨债,真郁闷!”
听他这么说,杜沉非和鱼哄仙的脸上,都露出了吃惊之色。
杜沉非说:“怎么?你现在就已经把明年半年的工资,都赌博输掉了?”
毛野生咧着嘴说:“没错啊!都在红头老四开的万胜赌场输掉的。”
杜沉非皱了皱眉:“卧槽,你真的是超前消费啊!今天吃了明天饭,寅年吃了卯年粮,这么搞真不行!改天有时间,我一定要给你上两节思想政治课。”
毛野生说:“要上政治课,也一定要带上牛犊子,都是他带我去的。”
杜沉非说:“好!绝壁不能少了他。”
这时,鱼哄仙问毛野生:“毛哥,我和杜老大,你认为谁会赢啊?”
毛野生看了看杜沉非,又看了看鱼哄仙:“老鱼就像是亮亮,心眼多得就像马蜂窝,干什么玩意都是宽钉耙搔痒道道多,你应该不会看错吧。”
鱼哄仙满意地点了点头,“嘿嘿嘿嘿”地笑着说:“那你是赌我赢,是不是?”
毛野生说:“我不赌你赢,我赌杜老大赢。”
鱼哄仙郁闷地说:“你既然赌杜老大赢,那你说我好话干什么?”
毛野生说:“我赌谁赢,跟说你好话有什么关系?”
鱼哄仙说:“好吧!你们不赌我赢,那你们明天就等着掏钱给我吧!”
夜,无论你等还是不等,它都一定会来。
只要还有白天,就一定会有黑夜。
白天过去,黑夜就会到来。
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定能等到白天,也一定能等到黑夜。
在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别的什么事物能做到大公无私如同黑夜白天。
因为无论你是人还是畜,是神还是鬼,是年轻还是衰老,是健康还是残废,是富贵还是贫贱,它都会赐予你完全一样的白天和黑夜。
它既不会为了讨好你而给你更好的白天和黑夜,也不会为了怜悯你而给你更长的白天和黑夜。
白天和黑夜,对待这天地间的芸芸众生,都绝对平等和公正。
现在,就已经是深夜。
第一翻墙早已将应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
这个时候,他就换上了那一套比黑夜还要黑的夜行装。
为了不惹人注意,他现在还没有用头套把脑袋包起来,反而套上了一件风衣。
第一翻墙买了两套同样的衣裳。
这两套衣裳,一套已经穿在了鱼哄仙的身上,另一套就和那瓶颜料一起,被第一翻墙放入了他的双肩包。
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鱼哄仙和第一翻墙就朝城北一个久已荒废的花园走去。
鱼哄仙和范厕生、师愚山约定会面的地方,就是这个花园。
鱼哄仙和第一翻墙都没有带自己的兵器。
他们甚至没有带任何兵器。
鱼哄仙竟然对这个地方也很熟悉,他既不必事先去探路,也不必问路,就带着第一翻墙径直往城北的这个花园而去。
走过这条明亮的街道,第一翻墙就用一个比黑夜还要黑的头套,把自己的整个脑袋都包了起来,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这个花园。
花园中,有一个亭子。
不远处,一幢高楼上灿烂繁华的灯火,穿透这茫茫夜色,给这凄冷孤寂的亭子,留下了一丝昏暗的光芒。
鱼哄仙和第一翻墙一走进这个园子,就看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