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封慕阳才说:“鱼兄,我们要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再继续待个十天半个月,你说会不会是一件相当难受的事?”
鱼哄仙听了这话,立刻说:“待这三天,我就已觉得难受得很!这地方杳无人烟,鸟不拉屎,就仿佛阴山背后。若还要我在这里待上几天,只怕会有发疯的可能。”
封慕阳笑着说:“鱼兄既然也不太喜欢待在如此清静之处,那我们就不如想个法子,提前出去。那时,我请你去浔阳楼吃炭火烤鱼,行不行?”
鱼哄仙一听到这话,便吞了好几口口水,才看着封慕阳,连声说:“好!好!我听说,这浔阳楼烤鱼的味道还不错。我早就想去尝尝了。”
鱼哄仙说到这里,又吞了吞口水,他问封慕阳:“却不知封兄有没有什么能离开这里的好法子?”
封慕阳说:“幸好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鱼哄仙连忙问:“你这小伙子,有什么法子?说出来给鱼哥听听!让鱼哥看看,可行不可行。”
封慕阳微笑着说:“鱼哥,前两天,在下听杜兄说,好像要去袁州接三个人,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鱼哄仙说:“是啊!的确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封慕阳说:“既然有这么回事,鱼兄何不去向杜兄提个小小的建议,叫他早日出发去袁州。免得让那三位朋友久等,也免得别生事端。”
鱼哄仙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也跟着一起去,是不是?”
封慕阳点头:“是啊!在下正是这么想的!你和我若不跟着一起出去,那辛辛苦苦想法子干嘛?”
鱼哄仙点了点头,又说:“只是我们如果都这样一走了之,那让谁来护送这八百人回潭州。而且,我还有十几万两银子的财富在船上,我若这样走了,好像也很有些放心不下。”
封慕阳说:“这八百人,既然已支付酬劳给沙船帮,就不如全权交给沙船帮来运送。沙船帮在这长江之上,人多势大,那黄初九又是个能干之人,鱼兄大可宽心。倘若实在是放心不下,我们就还可以留下几个人护送。”
鱼哄仙点了点头。
封慕阳盯着鱼哄仙,又说:“至于这么多的纸币,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在船上,也的确是一件令人放心不下的事情。小弟我倒有个主意。”
鱼哄仙说:“你这小伙子,主意倒是一个接一个,对于这笔银子如何顺利带回潭州的事,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封慕阳笑着说:“我们完全可以找个钱庄,将这些钱全部存进去,叫那钱庄给你开一张支票,这么操作的话,就只有一张纸片,揣在怀中,岂不方便得多?”
鱼哄仙听了,很有些惊讶地问:“支票?什么支票?”
封慕阳盯着鱼哄仙:“鱼兄难道连支票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鱼哄仙说:“我的确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封慕阳说:“这样的话,那鱼兄就很有些落伍了哦!没有跟上时代潮流,没有跟上日新月异发展的新趋势。”
鱼哄仙皱眉:“你这小伙子,废话倒是不少!快告诉鱼哥,支票究竟是什么东西?”
封慕阳解释说:“这是今年金融界流行的新玩法。比如说,你可以将银两存在这江州的钱庄中,交点手续费,让钱庄给你开个支票,如此,无论你走到哪里,只要那地方有这个钱庄的分店或者联号,你就可以拿着支票,在他们这些分店、联号中取出钱来。”
鱼哄仙听了这话,笑着说:“看来,你鱼哥实在是有些落伍了,也的确拖了时代飞速发展的后腿。”
封慕阳大笑两声。
鱼哄仙想了想,又问:“却不知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封慕阳说:“家父就常常这么操作的。在下在家时,也常常协助家父料理些生意,因而知道有这么回事?”
鱼哄仙嗯了一声:“这样的确是要方便得多。只是有一件事,好像还稍微有些不妥?”
封慕阳忙问鱼哄仙:“请问鱼兄,何事不妥?”
鱼哄仙说:“只因我们这笔钱,是刚从鹰巢帝府手中夺来的,如果就这样拿到钱庄去存,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可就不妙了。”
封慕阳说:“这事鱼兄也可以放心,在这江州的落马桥畔,就有一家富康钱庄,这钱庄的掌柜,叫做胡雪岩。这个人我认得,我可以保证,他是个绝对可靠的人。”
鱼哄仙问封慕阳:“哦?那你跟这个胡雪岩,究竟是什么关系?”
封慕阳说:“这个人也是我们家在这一块的合作伙伴,与我们家常有数十万两银子的生意往来,已合作了七八年,从没出过差错。”
鱼哄仙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