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一看到这股浓烟,他的眼睛就立刻闭上,他的人也登时一个翻身,如燕子般凌空倒飞出去三丈四尺五寸七分。
杜沉非等人的反应,也绝不会比鱼哄仙慢。
鱼哄仙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用手不停地揉着已被熏得双泪齐流的眼睛。
杜沉非见了,连忙过来问:“老鱼,你怎么样?”
鱼哄仙终于勉强睁了睁眼,说:“卧槽!好厉害的烟雾!幸亏带了个口罩,不然我老鱼就死定了,享年二十一岁。”
杜沉非又问:“那你的眼睛,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问题?”
鱼哄仙又连忙睁了睁眼,眨巴了很久,才说:“完蛋,我眼睛好像看不清了,眼泪汪汪地流个不停,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瞎子?”
杜沉非皱了皱眉,他忽然问鱼哄仙:“那你会不会替人按摩?”
鱼哄仙很有些莫名其妙地说:“这个手艺,我压根就还没有学过!”
杜沉非又问:“那算命占卜呢,你有没有学过?”
鱼哄仙说:“这门技术,我也没有学过,我虽然偶尔也扮成算命先生,给人占卜看相,但完全就是靠瞎说,没打算接待回头客的。”
杜沉非说:“好!既然这样,你现在还不能变成瞎子。”
鱼哄仙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终于强忍着酸痛,睁开了眼睛,说:“我真的不能变成瞎子,否则,我就只能活活饿死了。”
鱼哄仙的眼睛并没有瞎,但现在却变得很红。
红得就和你想象中的红几乎完全一致。
这时,没有人说话。
他们已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因为他们已发现,要想活着离开这个地方,难度恐怕和登天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却忽然有了哭声。
这是一种相当难听的哭泣声。
有人说,这世上最难听的声音,是“刮锅挫锯驴叫唤”。
这种哭声,难听得简直就和驴叫唤完全没有什么两样。
正在哭泣的人,是欧阳丹丹。
欧阳丹丹正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哦哦噫噫”地哭泣。
一听到这个哭声,每个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欧阳丹丹身上。
铁成刚正紧皱眉头,盯着欧阳丹丹。
他觉得自己同行的这种哭泣,非常不利于树立新闻工作者勇敢敬业的光辉形象。
于是,铁成刚才很有些不耐烦地问:“好端端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玩意?”
欧阳丹丹哽咽着,断断续续说:“身陷绝境……无路可走……死在旦夕……我却连老婆……都还没有讨……怎能不哭?”
铁成刚说:“你怎知我们现在是身陷绝境,无路可走?”
欧阳丹丹想了想,又四面看了看,说:“这地方根本就没有出口,只有能致命的机关和毒气,处处暗藏杀机,真踏马是危机四伏,我们众人,就仿佛鱼游于沸鼎之中、燕巢于飞幕之上,岂非九死一生?”
铁成刚说:“难道你哭,就能哭出条出路来?”
欧阳丹丹没有回应,但终于停止了哭泣。
他知道,靠哭泣,是哭不出一条出路来的。
铁成刚又安慰他说:“你不要着急,这地方一定会有出路的。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
欧阳丹丹说:“哪怕有出路,控制这出口的机关,也一定在地上这六面体中,或者在墙上的画和棋盘里。可这些东西,却连碰都不能碰……”
铁成刚说:“也未必!这两幅画和六面体,也许就和那几面镜子一样,跟控制出口的机关根本就没有半吊钱的关系。”
杜沉非听了这两人的话,说:“刚哥说的很有道理啊!控制这出口的机关,很有可能真的不在这六面体上,也不在这副画和棋盘上,而是在墙壁上某个并不起眼的地方。”
段寒炎连忙说:“那我们不妨现在就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
对于段寒炎的这个提议,身处这间墓室的人,除了两个人没有表示之外,其它人都表示同意。
没有任何表示的这两个人,就是重剑团的那两个死人。
于是,这一行人,就又开始在在墓室中的每一个角落,寻找和出路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