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老妇说:“对!对!婆哥讲的对。”
他停了停,又说:“但我却是一个很讲交情的人。因为一个人若要在江湖中立足,首先就得讲交情。”
麦阿婆打着哈哈说:“对!对!妇哥讲得对!我也是一个很在乎朋友交情的人。像我们之间这么好的交情,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是不是?”
茅老妇点了点头:“婆哥所言极是!无论如何,朋友之间打交道,一定要光明磊落,玩不得半点虚情假意,也千万不可太过于计较这些许利益。”
麦阿婆也连连点头:“妇哥真是个明白人。”
一说到这里,麦阿婆忽然伸出一个手指头,掏起了鼻孔。
很快,麦阿婆掏鼻孔的行动便已有了成果。
一坨很黑的鼻屎正粘在他的手指上。
茅老妇紧皱双眉,正莫名其妙地盯着麦阿婆的手。
麦阿婆一面将手指上的这块鼻屎擦在身畔的柴草上,一面看着茅老妇,说:“但在这次行动中,妇哥劳苦功高,所以,报酬也理应要比我多才行。对于这笔十六万两银子的横财,我能得个五六万两,就已经觉得很满意了,其余的就全归你,好不好?”
茅老妇听了这话,摇着手,大声说:“这可不行啊!绝对不行!”
麦阿婆说:“哦?为什么不行?”
茅老妇说:“妇哥我刚才就说过,朋友之间打交道,千万不要太计较利益。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
麦阿婆连忙点头:“我们不但是同事和朋友,更是兄弟。我自从四年前加入狩野这个大家庭,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很顺眼,我早就把你当作我得朋友和兄弟了。”
茅老妇听了,是一阵大笑,过了很久,才说:“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我们是朋友,又是兄弟,那么,这笔钱财,我们兄弟就平分了它。怎么样?”
麦阿婆听了,连忙拱手:“妇哥这么关照,小弟感谢不尽啊。”
茅老妇微笑着摆了摆手:“婆哥客气!客气!”
这两个人,忽然同时大笑。
过了很久,麦阿婆忽然盯着地上的谢尔盖,说:“我们的这位盖哥,为了狩野这个大家庭,在与杜沉非等强敌的对战中,已光荣牺牲,我本人也深感痛惜。”
茅老妇听了这话,略有沉吟,又忽然笑了起来:“对!对!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将盖哥的英勇事迹上报给老板,也一定要好好处理盖哥的后事。”
麦阿婆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夜已深,风不大,却很冷。
冷得就和你想象中的寒冷几乎完全一致。
风虽让人觉得寒冷,但火却能给人带来温暖。
于是,在这阎王碥毒焰鬼王的家门口,不知何时,已燃起了一堆篝火。
这一堆篝火,既不太大也不太小,它的大小,正好合符茅老妇与麦阿婆想要的大小。
茅老妇与麦阿婆二人,就正迎着冷风,坐在这一堆篝火旁。
通红似血的火焰,正照耀在这二人的脸上。
这二人的脸,在这篝火的的照耀下,也红得如同鲜血。
现在,茅老妇与麦阿婆二人,正在吃他们的宵夜。
他们今天的宵夜,是每人两个红薯。
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了几个红薯。
此刻,他们已将这几个红薯放在柴火中煨熟,然后就各自捧着一个啃了起来。
这刚刚从柴火灰中扒出来的红薯,显然还很烫手。
因为茅老妇和麦阿婆都一面将一个红薯左手倒右手,一面嗤牙咧嘴“呼哧呼哧”地啃。
这个时候,土局长和蛋经理二人,也已经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
他们以为一定会发生的一场火拼,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