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鱼哄仙已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疑团解开,杜沉非才终于有了提问的机会。
杜沉非问鱼哄仙:“你们怎么不在房中睡觉,却躲在那黑乎乎的角落里?”
鱼哄仙笑着说:“我们如果在房中睡觉,只怕现在脑袋都已搬家了。”
杜沉非开心地说:“不错!不错!我听说,茅老妇打算在今天晚上来暗杀你们两个人,所以,我们才连夜赶了回来。”
他停了停,又说:“你们是不是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才躲了起来?”
鱼哄仙回答说:“我们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啊!这种消息并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杜沉非不解地问:“你们既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怎么知道狩野的人会在今夜来暗杀你们?”
这时,段寒炎插话说:“这完全得益于老鱼的疑心病啊。”
杜沉非说:“他疑心会有人在今天晚上来暗杀他?”
段寒炎笑了笑:“是啊!昨天傍晚,他就开始犯病,而且好像还越来越严重,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肯再待在房间里。我实在受不了他,就只好和他一起出来了。”
杜沉非笑着说:“好啊!看来,有疑心病好像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段寒炎也笑着说:“是啊!的确不是坏事,因为狩野的人虽然真的来了,但我们的脑袋却还没有搬家,还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杜沉非看着鱼哄仙:“老鱼真牛逼!他们来搞暗杀这件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鱼哄仙颇为得意地说:“我这完全是靠搞研究而得出的结论。”
杜沉非说:“搞研究?”
鱼哄仙说:“是啊!自从你与壮哥走后,我就关起门来,对茅老妇这人扎扎实实地研究了一番。”
杜沉非“哦”了一声:“那你的研究成果是什么?”
鱼哄仙说:“我的研究成果,就是对于茅老妇所说的话,我们根本就不要相信,最好是将他说的话都当成是在放屁,连一句都不要相信。”
杜沉非点了点头:“他的确不是一个值得我们信赖的人。”
鱼哄仙“嗯”了一声:“我们与茅老妇打交道这么长时间。他说的话,几乎没有一句是真的。而且,这人极擅长诡诈之道,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人防不胜防。是不是?”
对于鱼哄仙这话,杜沉非也表示非常赞同:“是啊!他奶奶的,我们已饱受其苦!”
鱼哄仙接着说:“所以,他所说的第一翻墙在鸡脚山水盖洞这事,也压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杜沉非说:“是啊!他只不过是利用第一翻墙这张牌,安排了一个又一个让人完全想不到的圈套,让我们主动钻进去送死。”
鱼哄仙说:“他们既然已得到了那张支票,那么,他们还能在我们身上得到的好处,就是将我们的脑袋提回去领赏。所以,他们下一步行动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兄弟全都宰了。一想清这点,我就很有把握,你和壮哥绝壁会中计。”
杜沉非说:“你的研究也很正确。如果不是谢独鹰和雷滚及时出现,我和壮哥只怕已死在油麻寺中。”
鱼哄仙想了想,又说:“我虽然已知道你们已中计,但我却很有把握,你绝不会死。”
杜沉非诧异地说:“我又不是神仙,为什么不会死?”
鱼哄仙说:“因为你还没有活到七十九啊。”
杜沉非说:“七十九?”
鱼哄仙解释说:“是啊!我一直都很相信毛大所说的话。”
杜沉非诧异地问:“对于这种神乎其神莫名其妙的话,你真的相信?”
鱼哄仙说:“我本来也不相信,但现在我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相信她所说的话!”
杜沉非盯着鱼哄仙,颇为不解地“哦”了一声。
鱼哄仙又喃喃地说:“因为相信,所以我已尽量在改。只可惜啊,人善被人欺,所以我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茅老妇这叼毛的当。”
一听到这话,杜沉非也觉得很满意。
既然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话,能够让一个人悬崖勒马,改过自新,那又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