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孩子还小,你冲她凶什么?”
程嘉木淡淡地撇过眼,也不解释。
程贝贝仿佛没听见白雪说的话,就是把头埋在程嘉木的胸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因为敞着门,白雪生怕这声音又让敏感的夏乔听见,这程嘉木怀里一个小祖宗,另一间房里则有个大祖宗,真是,哎,多事之秋啊!
白雪转身把门带了上,见贝贝也不理自己,很受伤。
“你和贝贝说什么?”
程嘉木摇头代替说话。
白雪狐疑地挑眉,“没说,贝贝怎么会哭得这样伤心?”
程嘉木沉了沉眸子,没说话。
这孩子,想妈妈了,而自己,也很想给她一个妈妈。
她给了,可是那个被视作贝贝妈妈的女人同意吗?
“贝贝乖,咱们不理爸爸了好不好?和奶奶回房?嗯?”白雪坐在牀边,哄劝,一夜没睡好的白雪眼角细纹又深了许多,又见贝贝的样子,愁容满面。
贝贝不理她....继续哭。
“这....你到底和贝贝说了些什么?”
孙女的声音哭的白雪也心烦意乱,一时又不能大吼,只能压抑住。
程嘉木也无奈,拍着贝贝的背,对白雪说,“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怎么会哭成这样,哎呀,这让夏夏听见又不得误会死了!”白雪急匆匆的,又压低的声音,“算了,让孩子跟我去我房里呆一会吧,女人哄孩子在行,你一个大男人毛手毛脚,孩子为什么哭都不知道,哎,真是让人操心!”
说完,白雪向贝贝伸手,“贝贝乖,跟奶奶走啊。”
程贝贝声音弱了一些,哭久了也累了。
她摇摇头,“我要跟着爸爸。”
白雪道,“你这孩子....”她无奈。
尽管程嘉木对她并不算很好,但这孩子始终还是爱跟着程嘉木,有时候脾气倔起来也不知道像了谁。
“妈,就让她跟着我吧,你没睡好,去休息会吧。”程嘉木抱着贝贝,不嫌累。
白雪嗔了他一眼,小小的怒气爆发了出来,“是啊,你们这群不省心的让我c心了一晚上,我现在想休息也休息不了了,你也是,夏夏也是...哎,孽缘啊。”
“妈,不管是孽缘还是什么,只要是个缘字,能把我们牵在一起就好了。”程嘉木苦涩地笑道。
“你这死心眼!”白雪更是担心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起身,“待会你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程嘉木也知道白雪想说什么,无非是夏乔。
正好,他也有些话想要和白雪说说,索性,点了点头。
白雪深深看了眼贝贝,眼睛哭红的小宝贝睫毛上沾着泪珠,格外惹人心疼。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
房间随着门的再次关上,铺面而来一阵冷空气。
程贝贝穿着睡裙,也忽然打了个喷嚏。
程嘉木立即放开她,牵起了被子,“裹上。”
岂料,贝贝也的确倔强,摇摇头,脸贴在程嘉木的胸口,“不要,我抱着爸爸就好了。”
程嘉木呵呵笑了声,满腔的笑意在胸前回荡,震着贝贝的耳膜。
可是贝贝把程嘉木的衣服抹得脏兮兮的,拿开小脸,便是花花的一片。
她害怕的低下头,点了点上面的鼻涕,“爸爸,脏了。”
程嘉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确如一副水墨画似得胸前,但还是说,“没事。”
贝贝脸红成了一片,爸爸好温柔啊。
“爸爸,爸爸,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贝贝从程嘉木身上爬起,小腿跪在牀上,勾住程嘉木的脖子,小脑袋一抬。
木马——
大大的声音在房内想起。
贝贝小脸红红的,垂着头,羞涩的小脸甚至都不敢看程嘉木,但是她知道,爸爸不会生气的。
亲吻也是表达心情的一种啊,这是幼儿园老师说的。
程嘉木整个人愣在那,嘴唇湿湿的,因为贝贝一时情急,只亲在了他的下巴上,而她爬了鼻涕虫的鼻子,恰好印在他的嘴唇上。
“唔...爸爸?”程贝贝见程嘉木不说话,又有些害怕了。
她以为,程嘉木不喜欢。
可她见到二胖妈妈就是这样亲二胖的呀,虽然,她的妈妈没有亲过她,但是有爸爸在,可以先亲亲爸爸!
妈妈好不容易才回来,她要表现的乖一点才是。
程嘉木有些洁癖,嘴唇上的异样让他立马抽了纸,擦擦。
为了安抚贝贝,他还故意做出了擦鼻涕的样子,“唔,爸爸被贝贝传染了。流鼻涕了。”
他故意逗贝贝,贝贝哈哈大笑,“爸爸是鼻涕虫!”
程嘉木把纸丢一旁,又抽了另一张纸,在贝贝脸上擦擦,“爸爸是鼻涕虫,那你是什么?”
“我是小鼻涕虫啊!”
“那妈妈是什么呢?”程嘉木故意提到这个词。
“妈妈是仙女!”贝贝开心地大叫,“妈妈长得好漂亮,是仙女!”
“那贝贝喜欢妈妈吗?”程嘉木又问。
贝贝重重点头,“喜欢!”
怎么不喜欢,那是妈妈啊!
可是...
贝贝的脸色忽然又不好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揪着程嘉木的手指,轻声问,“可是,爸爸,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