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游此时并不知晓这一切。
他心中正在思索,该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剑窟,取走寒玉,并极速往返千丈楼和巡天道观之间。
剑丸一事,已经牵扯了他巨大的心神,若是不能踏入秘境第十层,宁游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而就再他思索之间,已经飞过连绵群峰,最终在一处巨大的山谷处停了下来。
这处山谷,四面环山,唯有中央有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窟窿,通向冥冥不可知的空间。
而山谷四周,无数的符文闪烁不休,形成了一座巨大无比的阵法,和连绵群山相互交映。
这座阵法,连接的是千丈楼的镇派剑阵,两仪太乙剑阵,威能浩瀚无垠,哪怕是真人,都不敢在此阵面前过多放肆,否则顷刻之间就要被镇压。
“嗡嗡!”
宁游刚一踏入山谷,就有无数的“剑文”熠熠生辉,流动而来,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他挡在了外界。
“铛!”
可就在这时,他怀中的令牌,突然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随即屏障自动开启,露出了一道青玉石砖铺就的羊肠小道。
青石小道极远极深,似乎一直通向山谷洞窟最深处。
在小道的入口处,有一方石桌,石桌之后,是一个龙虎境的老者,正手持玉笔,书写着什么。
而在石桌前,还有少量的千丈楼弟子,正在排队通过石桌。
“钱云山,日相境弟子,五纹剑令,可入剑窟五层,去吧!”
“张少云,月轮境弟子,四纹剑令,可入剑窟四层,去吧!”
千丈楼弟子,纷纷拿出一枚令牌,交给老者,随后老者在玉册上书写,而后再取出一枚银色的剑石,交给了那些弟子。
那些弟子接过剑石,随后一个个迈入剑窟之中。
“下一个……”
就在这时,那龙虎境老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霍然起身,朝着宁游的方向看来。
“真人修士!”
老者脸色一变,赶紧恭敬的行礼。
那些排队的弟子,也是纷纷色变,恭敬的站立两派,露出了一道通道给宁游。
强者自有特权,尤其是对外派真人,众人更是心怀敬意,不敢有丝毫怠慢。
宁游哑然失笑,但也未曾矫情,身形一晃,就出现在石桌之前,学着之前几人的模样,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老者。
“梦雨师叔的九纹令牌!”
老者恭敬的接过,可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微变。
“怎么,有何不妥?”
宁游微微皱眉,看出了老者惊讶。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枚普通的真人印信,如今看来,似乎还另有玄机?
“真人有所不知,九纹剑令,哪怕是我派真人,都轻易不可得,唯有百年才能赐下一枚,极为珍贵,没想到梦雨师叔竟然直接给了您。”
老者感叹的说道。
“九纹剑令?有何缘故,还请赐教!”
宁游微微一怔,随即追问道。
老者不敢怠慢,细细的将此事的缘由道来。
……
……
剑窟,是千丈楼的一尊秘境。
据说,乃是千丈楼祖师曾和一尊足以叱吒三界的邪魔争斗,一剑斩开邪魔之头颅,余势不减,破开地窟所形成的,而据说千丈楼祖师的本命剑丸也因此一击破碎了,融入地窟之中,这才形成了剑窟的雏形。
剑窟之中,有邪魔之血,有万年不散的剑气,融合地脉,再加上千丈楼数位祖师的不断熔炼,最终形成了现如今的剑窟。
此地是历心魔之地,一旦踏入剑窟,就会有无数的心魔扑面而来,绕乱修士的剑心,而修士的剑心若是纯粹,就可引动剑窟内的剑气,绞杀剑魔。
若是剑心不够纯粹,就会被心魔侵蚀,轻则元神受损,重则身死道消。
但若是仅凭历练心魔这一点,还不足让剑窟成为认人趋之若鹜的秘境,毕竟此世无天劫,心魔历练虽然对剑修大有裨益,但终究不值得人人向往。
盖因剑窟不仅是历练心魔之地,还是一尊藏宝之地!
剑窟秘境乃是熔炼了地下无数灵脉而成,灵气充裕至极,外加那邪魔之血、无上剑意,每隔一段时日,就会诞生出各类珍宝,极为珍贵,宁游所想要的冰魄寒玉,就是其中的珍宝之一。
不仅如此,剑窟秘境还是千丈楼镇压妖魔之地。
妖魔无剑心,不通剑道,在此地无法引动剑窟剑意,只会被心魔逼到发疯,而后被剑窟的禁制击杀,一身血气、妖力沦为剑窟的养分。
但其骨骼、尸体却依然散布在剑窟之中,这都是宝贝。
再加上,剑窟之地,因地形独特,心魔甚至有时都会诞生实体,一旦将其击杀,也会有宝物掉落。
如此一来,剑窟就变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宝地。
但为了不竭泽而渔,也为了培育剑道精英,供养英才,千丈楼就设定了“剑纹令牌”一物。
唯有天资出众、或是为楼内立下大功者,才会根据修为的不同,赐下不同“剑纹”的令牌。
剑纹越多,可深入的剑窟层数越多,而只要能斩杀心魔,就可在剑窟之中,攫取资源,壮大己身。
但若是实力不济,无法战败心魔,那就只会损伤根基。
所以,这是强者的狩猎场,实力越强,收获越大。
但无论怎样,这都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机会,哪怕是真人修士,若不立下大功,也只能百年赐下一枚九纹剑令。
所以当看到宁游携梦雨真人的“九纹剑令”而来,老者才会如此惊讶。
宁游心中微动,问道:“冰魄寒玉,几层才有?”
“冰魄寒玉,分为下、中、极品,下品七层既有,极品九层才有。”
磨炼剑心、极品寒玉、剑窟九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颇有风险”之事。
而是一场巨大的机缘。
若是能成,不仅可弥补耽误师尊的时间,还可为自己修炼剑诀攫取资源。
梦雨真人到底和自家师尊是何等关系?才会有如此大方举动?
宁游深深的叹了口气,感觉一股巨大的因果已经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