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童挂断了电话,脑袋里是一片浆糊,旋即给蒋一帆拨了通电话。
“在干嘛呢?”伊童问。
“这一段时间打电话有点频繁呀,”蒋一帆说,其实总共加起来的话,也就拨了两通电话,“有事情么?”
“没有,就是问问你有没有给姑姑和姑父打电话?”伊童问。
“没有。我一天到晚,忙的要命,没有那个时间,怎么了?有事情么?”蒋一帆疑惑,总感觉伊童是话里有话。
“没有,就是问问。”伊童说。
“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我就挂了。”连让伊童说再见的机会也没有给,蒋一帆就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
瞪着手机,伊童沉思良久,或许母亲说的是对的,伊童如是的想。
有一段时间没有进牙科诊所的米易,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正在吃饭的姚然。姚然变胖了,脸上丰腴有肉,也非常的具有神采。
“吃什么呢?”米易问。
“菌菇汤,”姚然说,这是时薪刚刚送过来的,“要吃么?很好吃的。”
据说汤水非常的滋补,时薪总是变着法的给姚然进补。
“不了,你们店里的人呢?都去吃饭了么?”米易捏了一颗虾仁放在自己的嘴里,“我是来找你吃饭的,看来不用了。”
“要不要一起吃?”姚然问,“我吃不完。”
米易也不客气,直接拿了一个勺子,舀了几勺子米饭,拨了一点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我怎么感觉你比前一段时间胖了?”米易疑惑。
“嗯,”姚然满脸的娇羞,“我怀孕了。”
“真的?”米易问,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情?几个月了?连身子也没有显,肯定是不到三个月,恭喜,恭喜。”
“谢谢。没有想到,我还真的能怀孕。”
姚然脸上的喜悦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米易一直盯着姚然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姚然问。
“因为你在笑呀。你不知道,你一直笑微微的,我能不笑么?”米易说。
“有这么的明显么?”姚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伸手摸了摸。
“当然,非常的明显。什么叫面含春色,就是你这个样子。”米易已经把碗里的东西吃完,捧着腮,“过来是帮你做指甲的。看来是不用了,给我省了。生完孩子之后是打算母乳呀还是牛奶?。”
“母乳吧。薇薇,我有点亏欠,我想好好的对这个孩子。”提起时薇,姚然就有点伤感。
只顾着自己疗伤,还好薇薇没有长歪,要不然后悔的一定是自己。
刚吃完饭拿起手机就看到来慧发来的信息:二次检查的时候,我们一起呀。也算是有个伴。
好,只打出了这一个字。
姚然把手机放了下来,起身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
“一会儿,店员回来的时候,我和你出去逛逛吧。阳光也不燥,刚好可以出去散散心。”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堤坝之上。
这里空气清幽,没有车辆,只有偶尔的行人。
“好一段时间没有见你了,是不是有事?”姚然问。
“别提了,我家那口子的工作又黄了。整天窝在家里,我每天又要忙工作,又要伺候他。心力交瘁,有时候,我就在想啊。你说我辛辛苦苦的守护着这个家,让自己这么累,干嘛?但是一想呀,还有孩子呢。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感觉也值。我老公虽然窝囊,但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我。我也知足了。”米易扶着姚然往堤坝的椅子上坐去,“慢一点。”
“不用那么的小心,我没有那么金贵。”
“我还是把你照顾好了,毕竟孕妇最大么。以前就感觉,你非常的美丽,温文尔雅的看的让人心里舒服,就是有点隐隐的愁容。最近看你气色也比以前好了,人也变得开朗多了,我真的是替你高兴。时薪是个非常好的人,能挣钱又顾家。”歇了歇,米易又说:“年轻的时候,不认命,心气高,总感觉自己应该配上最好的。现在,生活磨久了。我就在想呀,什么钱呀,利呀的够花就行。家里人没病没灾的一辈子平平安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比我活的通透,”姚然莞尔一笑。自己和时薪冷战了近十年,感谢上天的眷顾,要不然这个家早就不是家了。
“通透什么呀,只是认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而已。”
河面上有风,但是好在太阳光正暖,水光粼粼中,两个人看见不远处水中的树影晃了晃,然后就静止了下来。
姚然看的痴迷,淡淡的说:“一切的波澜之后换来的就是风平浪静,这应该就是人生。只最后在心中留下的只有事情的倒影。”
姚然心中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深埋在心底,只是现在的幸福生活,冲淡了一些事情而已。
“说着,说着,怎么伤感起来了?肚子里面有孩子,欢乐一点。”
姚然泯然一笑,站起来和米易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