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苹果啃完的时候,时薇试了试碗里的水,发现水已经微温,时薇找了个棉签沾了点水擦在了姚然的嘴上。
吃过饭的时薪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给亲戚朋友打电话,拿出手机去了走廊。
“打电话这么费事的事情,发个朋友圈不就行了,”黄登峰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拿出手机对着孩子拍了张照片,发的信息也非常的简单:喜提小棉袄一枚。
再次把手机装进兜里面的时候,孩子哇哇的开始哭了起来。
黄登峰慌忙起身,第一反应是孩子又要换尿布了。
刚掀开盖着孩子的小被子,一股熏天的臭味就扑面而来,黄海因为离的近率先掩住了鼻子:“这味道。”
黄登峰揭开尿不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乌黑的排泄物,黄海又忍不住的咦了一声。
“怎么是这个颜色?要不要叫医生?”黄海担心的问。
“这叫胎屎,每个小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都会有的,”黄登峰说,“学着点,说不定以后就能用的到了。”
时薇微微的清了清嗓子,抿唇微笑,姚然看见这样的女儿心内也染上了一层暖意:“好了,不用了。你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吧,等到有事的时候我才叫你。”
时薇点头。
身后就是一把椅子,一夜没有睡,有点困。
时薇歪在椅子上面头一点一点的瞌睡了起来,黄海伸手推了时薇一把:“那边有床,你去躺一会儿。”
时薇弱弱的笑了笑,起身往黄海指着的床的位子躺了过去,黄海帮忙拉上遮挡的帘子。
时薪折返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时薇于是问:“薇薇呢?”
黄海怕时薪的说话声太大吵到已经熟睡的时薇,于是忙起身说:“叔叔,时薇在这。”说话的声音压的非常的低,“她赶了一夜的路,让她睡一会儿。”
时薪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姚然的旁边坐了下来。
“都通知一遍了?”姚然问。
时薪点头,双手扶上了姚然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把姚然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中:“都说了。”
“本来一个朋友圈就能办到的事情,非要打电话,多费事,”黄登峰说。
“我们家的亲戚事情多,不周到一点就会怪罪,”时薪也无奈。自从姚然怀孕时候,就过年的时候回过一次老家,那个时候姚然的身子不显,自然是没有人知道。
四五个月的时候,时薪打了一次电话把姚然的事情和自己的母亲说了。母亲王芝显然有点不高兴,说出的话也有点不是非常的中听:“都多大年纪了,非要再生一个。她要是生孩子了,生意呢?她的生意谁来问,不能让你一个人看两家店吧?”
“店里面还有人,不是非姚然去不可。姚然会的,别人也一样会,生意又不会扔掉,”时薪劝慰着。
“我和你说,对于要孩子的这件事情上,我还是比较开明的,不是非要男孩不可。什么男孩女孩呀,我不这样认为,钱才是最重要的。你说你和姚然也没有个体制内的工作,连养老金都是个问题,要是到老了谁养你们?你看我都不用你们养,自己手中有钱,比儿子女儿好。要是能劝说姚然把孩子打掉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了,一个多好。好不容易养大一个,也挺有出息的,再来一个,不知道又要浪费多长的时间。再说,多大了?等孩子养大的时候,你们又多大了?”
这些话时薪并没敢告诉姚然,怕她听了伤心。就一直瞒到了今天,刚刚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王芝一点也没有喜悦的心情。
时薪是百般的说自己真的是想要这个孩子,才让王芝不在说什么。希望一切能平安吧。
当天下午医院内就来了许多的人,都是时薪和黄登峰的亲戚朋友。
到了晚间,王芝也来了,和自己的妹妹一起来的。
“小姨,妈”时薪和姚然打着招呼。
“好。薇薇也在呀,”时薪的小姨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名字叫王兰。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有五六十一样,胳膊上面挎着一篮子土鸡蛋。
“这是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我想姚然要坐月子,肯定能吃的到,所以就带了一点过来,”王兰把鸡蛋放在了姚然的床边,或者是嫌自己身上不干净,时薪让坐的时候居然有点龃龉的不知道应该坐在哪儿。
王芝把妹妹拉到椅子上:“歇一歇吧,背了这么长时间的鸡蛋了。”
“妈,您看看孩子,是个男孩。我和姚然也算是儿女双全了,”时薪兴奋的说。
王芝的反应则有点淡然:“看过了,刚刚就已经看过了。”
“名字也已经起好了,”姚然说,“叫时源,薇薇给起的,取饮水思源的意思。”
“嗯,”王芝又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声音里面听不出一点的兴奋。
来慧似乎看出了端倪,笑着说:“阿姨,你看多好呀。薇薇是个女孩子,现在又给你添一个孙子。姚然为了生这个孩子可没少受委屈。摔了一跤,还动了胎气,昨天半夜送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