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芬擦着眼泪呜呜咽咽,她自己也知道,在我国涉毒是一条死线。可是她能怎么办,唯一的一个儿子啊!
哭了半天,迁怒到儿子他爸身上去:“那死鬼,要送孩子到国外见世面,这下好了。文凭拿不到一张,反而叽叽歪歪什么叶子不算毒,什么什么鬼的。儿子被送进去了,他乌龟脖子一缩,让我舍下这张老脸来求细佬!”
“求我也没用,我只是个村主任。听说卓凯旋抓到他的时候,一屋子二十来号人,男女都有,穿裤子不穿裤子的都有!姐,你就赶紧到村里找个生得多的,领一个回来给你养老吧!”
黄芬嚎啕大哭起来。
黄桂花不落忍,小声劝说着,把黄桂花带离了村委会。
屋子里少了黄芬的哭声,顿时成了死城。黄玉良一支接一支的抽烟,那势头看起来要用尼古丁把自己毒死。
黄玉良那斗败公鸡的死样子没什么好看的,黄思彦知法犯法这事儿也没什么好同情的,苏小叶的思想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怎么让这些暴富的村民不再在作死路上越走越远?
“主任,黄思彦这混蛋,不值得好同情的。”
黄玉良翻起白眼,瞪着苏小叶。他拉下脸的表情凶狠暴戾,布满红筋的眼睛比从山上奔下来的野猪好不去多少。
“混蛋就是混蛋,就算是你最亲的侄子,我也得骂他。他干的那事儿,还是人事儿么?”
猛地把烟嘴往桌上一摁,黄玉良站起,“苏小叶,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苏小叶轻轻呸一口,满脸不在乎。
黄玉良还真动手了,挥起巴掌要刮下去——要不是黄桂花折返,纵身扑上使劲抱住他胳膊的话。
“黄玉良你疯了!小叶可是组织部干部!”黄桂花尖叫,圆滚滚的身子被黄玉良用力挣脱的力度带得甩来甩去,“她还是个小姑娘!!小叶,快道歉!”
黄玉良猛一甩,140多斤的黄桂花被摔在办公桌上,哼唧半天爬不起来。
苏小叶过去扶起黄桂花,“那么能打的话,打到派出所去呀!一路打通关,就能够把黄思彦捞出来了!然后让他到处害人!去啊!”
黄玉良额头青筋暴起,伸手去揪苏小叶衣领。
小叶凌空吊起,吃了黄玉良两记耳光。黄桂花急了眼,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用力去敲黄玉良脑袋。黄玉良摇了摇头,小叶感到脖子上的力度减轻了,连忙挣脱,原地打两个滚,远离了暴走的黄玉良。
“你、你们……”黄玉良喉咙间发出阵阵恐怖的低鸣,那声音仿佛直接从颅腔内滚落出来,低沉急促粗野有力,却没有办法形成有效完整的句子。
黄桂花说:“打人有用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住手!”
门外的场院中,一辆皮卡堪堪挺稳。车上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男人。
比较胖那个,戴着金丝小圆眼镜,下巴光滑无毛,古铜色皮肤,一双小眼睛左顾右盼,很是灵活。扫一眼场院,说:“这地方最近可不太平,你想要创业,为什么不到镇上?反正政策放哪儿都一样的。”
瘦的那个魁伟英气,窄V字腰身,比较引人注意的是他挺拔的腰背,那一定是从军过的人才拥有的挺拔。走动的时候每一寸肌肉都蕴含无穷爆发力,但,很矛盾的是,他那宽宽的肩膀和安静祥和的神态,却给予人无限安全感。
“这儿地方大,能够舒展开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