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阿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霍去病又恢复做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抱胸道:“我也不回去了。”
阿皎简直要被他气傻了,阿爹一贯说她没脸没皮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比她还没脸没皮的。
干嘛非要跟着她?
霍去病看到她眉尖蹙起来,似是觉得更好玩了,问她,“你讨不讨厌我?”
阿皎眼皮一翻道:“讨厌死了!”
霍去病理所当然地道:“我这个人,最是骄傲,谁讨厌我么,我就要缠到她不讨厌我为止。”
阿皎简直和这人没有话讲,把脚一跺,转身离开,“随你!”
阿皎提步走回去,身后霍去病的脚步便也随之跟上,她觉得有些烦,连忙加快脚步回到席间,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阿珂苏连忙挨过来问她这是谁,问话的时候好看的眼睛朝立在篝火边的霍去病连连瞥了好几眼。
阿皎并不想细说霍去病这个烦人的家伙,闷声道:“汉军的一个将领,不是很熟。”
阿勒川见她并不是很高兴的模样,皱眉便要赶霍去病离开,却被首领拦住。首领看了一眼阿皎,又看了一眼霍去病,心知此二人并非阿皎说的“不熟”,又观霍去病面相,只觉得这个汉家儿郎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器宇不凡,必定不是平常人,便出声道:“来者便是客人,若是这位将军不嫌弃的话,便在小月氏游玩几日。”
阿皎看见霍去病含笑应了声好,随后便坐在了客人的尊位上,好巧不巧,位置和她遥遥相对,她轻哼一声撇开脸去,不去看他得意的模样。
此人离了军营,便好似脱了张皮一样,从前那副严肃克己的模样如易水萧萧不复返。
她不去想霍去病,阿珂苏却一直看着霍去病,还来问她,“阿皎,这个男子是谁呀。”
阿皎自然不好说出霍去病的身份,只含糊道:“这个是汉朝的一个将军,之前随我来取返魂香的。”
阿珂苏看霍去病端坐,肩挺背直,身姿如郁郁青松,和族人一道捧碗饮酒时也毫不扭捏,透着爽朗的性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倾慕来,问阿皎,“他叫什么呀。”
阿皎愣了一愣,见阿珂苏一眨不眨地盯着霍去病看,心想这姑娘莫不是看上霍去病了吧,心中生出几分捉弄心思道:“他呀,叫霍大牛。”
“霍大牛?”阿珂苏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名字倒是……朴实的很!”
酒至半酣,欢饮达旦,甚至还有人掏出了胡笳筚篥,演奏出欢快的乐曲来,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的男子站起身来,身边的胡笳筚篥便微微停了一停。
阿皎看着这个男子,突然心中就有几分了然,问阿珂苏道:“是要唱祝酒歌了吗?”
阿珂苏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笑着说,“是啊。”
小月氏的习俗,男子对心仪的女子唱起祝酒歌,如果女子回上一段祝酒歌,并且喝下他送来的酒的话,便是两两成对了。
霍去病和通晓汉话的那个男子坐在一起,此人名叫吴楯,是汉地流亡过来的百姓,在小月氏娶妻生子,此刻见到大汉来的霍去病很是高兴,也就好心地给他讲解祝酒歌的习俗,霍去病了然地点了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了阿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