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由来的,她的胸口突然重重一跳,手上下意识地就用了几分力气,听见他齿间一嘶才察觉到,连忙缓了几分力道,“哪有,我自到了长安,得乐馆主事引荐,凡是出诊便是夫人贵女,都是如娇似花的贵人,哪里禁得住这般的力气。”她勾了勾唇角,“只有你这般皮糙肉厚之人,才费我气力。”
他沉沉地笑了声。
长窗半开,外面有清脆的鸟鸣声透进来,屋内却似是微微凝住的一杯冷酒,没有半丝声音。霍去病坐在榻边,她则是跪坐于榻前给他按揉着胸肋处的淤青。
霍去病低头看着她,她挽起袖子,露出一双皓腕来,腕上戴着一对银亮亮的新镯,镯上银铃叮当,他的目光便微微一沉。
阿皎施力,缓缓揉过他身上淤青处,有些微的疼痛,只是当她的手拂过他腰腹的时候,带来的更多的是痒,和一种奇异的酥麻。
他下意识地便屏住了呼吸。
阿皎蹙眉,他身上本就肌肉壮硕,此刻不知为何暗暗使力,腰腹处越发肌理分明,触手生硬,根本揉不开。
她越揉越吃力,感觉到霍去病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脸颊不上知为何便有些烧,便低头下去,寻话问道:“长安哪里来的胡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霍去病道:“胡骑是自义从胡中挑选出来的健儿,去岁入冬时才组建,你自然不知道。”
胡、羌等归附大汉朝廷者便被成为义从,取归义从命之意。胡骑便是自义从胡中挑选出来的健壮男儿组成的骑兵。他们本来就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族,对漠北的气候地貌极为熟悉,又能经得起长途跋涉奔袭,对于厉兵秣马的大汉军队而言,不啻于是锋锐的刀尖。
阿皎见他面有得色,便知道组建胡骑多半是他的手笔,他素来用人不忌,麾下也颇多匈奴出身的战将,重用义从胡也不奇怪。
她微微一笑,手向下滑去,霍去病却突然脸色一变,急忙抓住她手。
阿皎不明所以,“怎么了?”
霍去病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着她的手也比方才热上几分。
阿皎反手便要去探他的脉,“奇怪,手怎么一下这么烫。”
他面上也略微发红,这是怎么了?
霍去病却握紧了她的手,不叫她乱碰,声音艰涩地似是在忍耐什么,道:“我突然想起,有些东西忘记交给你了。”
说罢便松开她直接站了起来,捞起自己散开的衣襟,往屏风外走去。
她方要跟出去,便听见屏风外霍去病遥遥一声,“不许过来!”
她要是过来,他可不能保证不唐突于她。
阿皎莫名其妙。
霍去病这是突然抽了什么疯?
霍去病深深地吸了口气,随手翻着自己阁架上的东西,想着该拿些什么搪塞她。
心中做贼似的往后瞥了一眼,未见好奇的阿皎跟过来,才吁了口气,勉强将身上那些拼命汇集到下腹的热意驱散。
方才她的手抚过他的腰腹时,他竟然有拥住她将她置于榻上,好好欺负一番的冲动和渴求。
片刻后霍去病回来时面色如常,手里持着一个玄漆描金的盒子。
阿皎问:“这是什么?”
她自霍去病手中接过那个盒子,正要打开铜扣,霍去病却又是面色一变,自她手中又夺回那个盒子。
阿皎愣了愣,“你这反反复复的,吃错药了?”
霍去病瞄了一眼已经被开启的盒子,里面隐隐有两样染着暗色血迹的物什,他刚刚急于掩饰,随意找了个盒子来搪塞她,心烦意乱之间却忘了盒子之中还有断裂的衣带和染血的织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