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并未点灯，阿皎看见暗淡的光线里，霍去病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她伸手抚上他的脸侧，有些酸涩，“你瘦了。”

霍去病满不在乎地道：“行军在外，哪里比得上你在营地里吃好睡好。”他的手滑到她腰侧，轻轻一捏，有些暧昧地道：“你倒是圆润了些。”

阿皎脸上一红，伸手就要去捶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放到唇边亲了一亲，“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经不起玩笑。”

阿皎掐住他的脸，狠狠往边上一拉，“你不提还好，霍去病，你是从哪里生出那么大一个儿子来的？”

霍去病挑了挑眉，模样看起来十分欠揍，“小醋坛子搁了块一个月，是不是都要醋翻了？”

阿皎羞窘，“谁是小醋坛子？”

“谁因为我府上一个侍女就醋得不行？”

“霍去病！”

“好了好了，不惹你了。”霍去病见好就收，亲了亲她的手指，然后站起来点了灯，“你可知道，我身边本有暗卫？”

阿皎盘腿坐在榻上，点了点头，“譬如许孚？”

霍去病点头，又在她面前坐下，“我身边的暗卫，如今只剩许孚一人了，其余之人，或是战死，或是离去。善儿的父亲，是我的暗卫，亦是我的挚友，名叫季赢。”他说起季赢，有一种不自觉流露的沉痛神色，“季赢是戴罪之身，我为其隐匿了身份，收为暗卫，他追随我出生入死，最后战死在河西一役之中。我也是后来寻访，才得知他仍有一幼子。”

这幼子，当然便是善儿。

若是善儿仍旧作为季赢之子，那便仍是戴罪之身，季赢为他而死，霍去病便要替他好好教育辅导他的儿子，给他一个光明通达的未来。

原来竟是这样。

霍去病深深地看着阿皎，“阿皎，你可介意？”

阿皎有些错愕，“我为何要介意？”

“世人都以为善儿是我的孩子，那日后你我真正所育之子便非嫡长子，无法继承我的爵位，你不介意？”

“我不介……”阿皎突然打住，“我何时答应过要同你生儿育女了？”

“你不答应？”霍去病有些危险性地眯了眯眼。

阿皎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还未来得及躲便被扑上来的霍去病压在了身下，他的身子压制住她，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你不答应？”

阿皎试着挪了挪身子，却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躺在他身下，“我只是……心有疑问，便……”

她还未辩解完，霍去病便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挠，“心有疑问？”

腰间软肉是阿皎的弱点，霍去病伸手轻挠，阿皎便痒得受不住了，连忙又躲又笑，“哈哈哈，别挠，别碰那里……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别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