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椒房殿中虚惊一场,却令他生出了那个久违的念头。
如果她的体内,孕育着一个属于他们二人的血脉……
只是方才姨母一句猜测的话语,令他的热血都要激荡起来了。
只是阿皎下意识地说出的那句话,却叫他的激动轻易地凉了。
她说,霍去病,不可能的。
为何不可能?
是因为她自己切过脉,确诊无疑,还是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孕?
阿皎有些慌乱,却又无比恳切的神情,在他的眼前一晃而过。
阿皎打了个哈欠,缩进他的怀里,“嬗儿不就是我们的孩子么?他也小小的,你不喜欢他吗。”
背后的声音滞了一滞,他的手更紧地揽住了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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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节之后,很快便到了元正,这期间是不曾间断的祭祖迎神,旧岁将去,新岁将来,不知不觉,一年行将过去。
元正这一日,阿皎换了朱红色絮绵深衣,浓酽的红色十分衬她,衬得肤白如玉,容颜鲜亮,只是唇上淡淡抹了口脂,便是明媚娇美。
只是那口脂刚抹上去,便被霍去病吻花了。
彼时他一身朝服整肃,正要入宫去赴大朝会,见她在镜台前涂抹唇脂,那鲜艳的一抹红色点在唇心,倒似是点在他的心上,没由来的一颤。
他将她勾过来便深深地吻下去,这个吻加了些力,更添了几分欲念,阿皎只觉得再深几分,几乎都要被他拆吃入腹。
幸好他及时悬崖勒马,将手从她衣襟中抽了出来,掌心捂在她的小腹上,静静平息了一会儿,开口时仍带有沉重粗气,“躬率妻孥,洁祀祖祢。不知何时我才有幸,能躬率妻孥,祭祖迎神?”
阿皎觉得头沉沉地有些晕,睁开眼来,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子,“你这是怪我不肯嫁给你了?”
霍去病做出一副可怜见的神情来,“没有名分,我时常被赵破奴和终军那几个家伙讥笑。”
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可笑,阿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笑吟吟地道:“等新的一岁,或许新的阿皎,会答应霍去病也不一定呢?”
霍去病神情一震,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鼻尖,“果真?”
阿皎却不肯正面回答他,趁他不备,从他手臂下方的空档溜了出来,“你猜呢。”